“国公爷圣明!”立时众潮勇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誓死追随公爷!”有人声嘶力竭的大喊,随即更多人跟着大吼,“追随公爷!”
“杀尽番鬼!”有人大喊。
又是震天动地的喊声:“杀尽番鬼!”
“嘿!嘿!嘿!嘿!……”人人一脸狂热,挥动手里的武器有力而整齐的吆喝着号子。
望着他们,叶昭眼睛渐渐湿润了,如果说这时候还觉得他们愚昧,那只能说自己不是人,他们只是为了简单的信仰,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甘愿用血肉之躯去淹没火枪巨炮,这,又要何等坚贞的勇气?
而叶昭突然发现,自己可能不知不觉成了他们的希望,花城,更成了抗拒洋夷的桥头堡,或许在这些人心目中,宛如一种圣地。
放弃花城,“大帅弃城而逃”,对于广东的民众心理,可能会造成意想不到的震动。
也罢,就不走了,今天就要守一守花城,定要英法夷人不能越雷池一步!
叶昭豪情迸发,慢慢抽出了长长的马刀,向南斜指天地,大声道:“今日我景祥立誓!誓与花城共存亡!”
“誓与花城共存亡!”潮勇们爆发出如雷的吼声。
“保卫大帅!誓与花城共存亡!”
“保卫大帅!誓与花城共存亡!”
震天的号角声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好似永远不会平息……
……
香园偏厅,叶昭召开了“军事会议”,除了护旗卫两位护旗统领,到场的军官只有三人,振武营帮操杜老虎,以及潮勇将领江忠昌、赵元培。
神保回花城的路上就昏迷了过去,现在仍不能下地,早被叶昭命令送去佛冈修养。
现在叶昭所能指挥的力量乃是弹药不怎么充足的护旗卫百人和振武营兵勇四百三十六人,其中振武营兵勇有十几人轻伤,但可勉强一战,重伤员自然被同神保一起送去了佛冈。
潮勇两千七百六十五人,大多乃是未经过战阵的乡民,就算号称见过战阵的绿营军兵,又哪里有什么战斗力了?
守花城?何其难?
虽然早令人快马报信令走在最前的左江、右江二营立即驰援,但再怎么急行军,人力有时而穷,能一两天内赶到花城就已经是极限了。
这样的军力,又如何守花城?叶昭很清楚,有了观音山的教训,此次来犯的联军怕是留下必要的防备力量外倾巢而出,怎么也会有两三千人。
阵地战,就算自己振武振和振威左江右江五营俱在,怕也会是一场异常艰苦的战役,更勿论眼下情形了。
在花城外筑起防线防御是不可能的,只能全部收缩回县城,同联军拼巷战。
可联军,又岂会被自己牵着鼻子走?定然不会贸贸然进花城。
叶昭皱着眉头,默默思索。
花厅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几人的呼吸声。
江忠昌、赵元培都不是蠢蛋,二人自也能预想到即将面对的残酷挑战,两人也实在没有什么高明的主意,只能等大帅决断。
“报!大帅!夷人大队已经出了黄埔港!步兵队在前,后面又马队拉了火炮,总有二三十门!”
江忠昌、赵元培脸色就都变了,他二人肚里也都思量,为今之计,只有巷战御敌,可夷人动用火炮,这方略却行不通了,人家自然会架起火炮将花城轰为平地。
叶昭不动声色的微微点头,在京城时就从上海的信笺中得知,法国驻日公使高价从日本买了两三百匹战马,以驮运火炮、运输辎重、物资和行李。毕竟不可能从英国本土或者印度征募战马经茫茫大海输运过来。
日本?叶昭心里冷笑,这个国家,好像总是扮演不光彩的角色,前世也是这般,英法攻破大沽口进逼北京之时,就是从日本买了一千多匹战马运输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