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幽斜了他一眼,见他确实笑呵呵的模样,莫名其妙。
那有什么好笑的。
倒是看见有个獐头鼠目的男子正在侧面接近那两个小女孩,两人何等敏感的洞察和望气,同时都察觉男子不怀好意。尤其望气之下,比什么证据都直观。
赵长河手指轻弹,男子“哎哟”一声,腿弯不知被什么击中,栽倒在地。
艰难地撑着膝盖站起,再看小女孩时,早就跟上了自家父母,牵着衣角进了人群里。
男子懊恼地一锤掌,就见面前出现一男一女,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看。
正待问时,一只蒲扇般的巴掌恶狠狠地抽在脸上,直抽得男子空中转体一圈,掉了一地的牙。
男子惨叫声响彻街道,很快路人围观而来,那对男女却手牵手钻进人潮,转瞬不见。
“长安治安不咋地呀……”赵长河吃着变得小圈的棉花糖叹气。
夜九幽跟在身边舔糖:“难道不是应该送官,才比较符合你该做的事?怎么就揍一巴掌走了?”
“你对我有什么误解,我是江湖草莽,不是官府……哦对了特么我好像还是镇魔司玉牌……算了反正现在长安不归我管,等你把嫁妆给我再说。”
夜九幽没忍住笑:“就你现在还想自称江湖草莽……那草莽先生怎么不斩草除根呢?”
“挨我这一巴掌,他后半辈子也只能在床上过了,差不多了。”赵长河叹气道:“我是来和你逛街的,时间浪费在和人纠缠或者送官,惹来别人围观我赵长河,那算什么事。”
“既然与你本意不符,为什么又要多事?”
赵长河转头看了她一眼,又露出了先前那种姨母笑:“为了守护能让我露出这种笑容的东西……我此生征战,多半为此。”
夜九幽心中忽地一跳。
守护能让他露出这种笑容的东西……但他现在正在对自己露出这种笑容。
等于在说,“我也会守护你,像守护那两个孩子一样”。
这种被置于小孩子地位的感受,实在让人分不清是什么滋味。按理应该愤怒受到贬低才对,可为什么反倒心里麻麻的?
夜九幽一口把最后一点点棉花糖塞进嘴里,恨恨地丢掉了签子。
夜无名怎么会吃这玩意,都吃不出滋味的,味如嚼蜡!…。。
“来来来这边。”赵长河忽地又拉住她的手,扯着她走进边上一间商铺。夜九幽踉踉跄跄地跟了进去,抬眼一看门匾:“胭脂斋。”
夜九幽:“?”
胭脂斋当然是卖胭脂水粉的,但也不仅是这些,还有很多珠宝钗饰。
赵长河左右看了一眼,扯着夜九幽到了饰品柜台,又转头上上下下地打量夜九幽。
夜九幽又是尴尬又是恼怒:“你干嘛?我不要这些东西!”
赵长河看她如流云般的黑长直,笑道:“我也觉得你不需要在头上有任何雕饰,这天然的黑长直最美。”
夜九幽:“……”
说起来此世几乎是不存在这种完全黑长直的头发造型,任何女子头发都有一点点小造型的,就算是岳红翎那种极度随性的江湖侠女,人家也扎马尾了。这种纯粹披散的长直发,别人看去多半如鬼一般,也就这神经病说最美。
“但别的地方可以有些饰物的……”赵长河点点柜台,示意掌柜:“那个翠玉镯子拿来我瞧瞧。”
掌柜笑道:“这位公子好眼光,这是本店成色最好的翡翠,瞧这水色……”
赵长河很是大方地直接丢出一锭金砖:“够不够?”
掌柜眼珠子都鼓了出来:“当然够,尽够了。”
夜九幽有些无语,以赵长河现在的眼力,分辨物品杂质的水平当然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