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些人是姓贺的手下,还是宫廷御卫假扮。
大树倒下,扬起一片尘沙。
贺灵川向管班头一抬下巴,后者立刻对木工们道:“取木、搬走!”
工人们重新抓起工具,咻咻咻又开始锯木头。
银杏树都已经倒了,赫洋再与贺灵川等人对峙也没有意义,他冷冷道:“你们想挡监国的路吗?把树杈树枝一并挪走!”
贺灵川笑眯眯道:“一定,一定。”
怀中摄魂镜直哼哼:“这小子倒是不傻,知道我们想用树木堵桥。”
木匠们费了点力气,银杏就只剩光溜溜的树干,被架到戏台子上去了。管班头也命令手下将砍下来的树枝杈子搬开,总算没有挡住上桥的路。
直到这时,赫洋等人才阴沉着脸返回小筑,但留下两人原地看守,以防这里再整什么幺蛾子。
幽湖的热闹又持续了好一阵子,直到戏班子收场,人们也跟着离开。
夜暮到来。
南岸地面上到处都是鞭炮的红纸,杂役们开始做收拾善后工作。
贺灵川也打算离开了,这时河畔的美人蕉后方才走出一名高髻丽人,环佩叮当,身后还跟着几名侍卫。
乍一看,也不过四十出头,雍容华贵。
贺灵川一看见她,脚步就停了下来:
青阳终于出现了!
“监国大人。”贺灵川迎上前去,热情洋溢,“幽湖别苑奠基,今天热闹得很,可惜监国大人不在。”
他估摸着青阳也该回来了,因为赫洋方才急匆匆离开了幽湖。
现在,赫洋就站在青阳身后。
范霜也跟过去,对着青阳行礼。
过来捧场的嘉宾们早就回去了,他们只是来走个过场完成任务,对听戏又没那么大瘾。现在的幽湖湖畔,也只有贺灵川和范霜等人。
青阳监国居然等到这个时候才回幽湖,范霜非常惊讶。
他甚至觉得,监国是有意避开别苑的奠基仪式。
不过,这可能么?
监国出入王廷和君上的御书房,都如入无人之境,怎可能回避一场小小的奠基仪式?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青阳看向贺灵川的眼神却很淡漠:“为了你自己好,收起这些抖机灵的小伎俩。爻王不是赤鄢太子,不会替你担当到底。哪天他推你出去送死,招呼都不打一声。”
她在告诫贺灵川。
贺骁是不是想故伎重施?他在灵虚城就是左右逢源、百般腾挪,才能在青阳眼皮底下好端端活着;来了天水城,他还想这么干?
但他的靠山变了。
伏山越对贺骁可真不错,在灵虚城始终全心全意保他,把赤鄢太子的身份和能力都发挥出九成;爻王却不是可靠的大腿,以青阳对他的了解,只要时机恰当,他一定不介意反手卖掉贺灵川。
范霜大汗,这是他能听的吗?
监国非议君上,他该出言驳斥吗?但他一点都不想引起监国注意。
贺灵川笑容不变:“监国何出此言?我不过是从王族手里买了一块土地盖楼。”
这小子,是要跟她作对到底了?
“做人最忌自不量力,有些浑水不是你该蹚的。”青阳也笑了,目光渐渐犀利,“我在灵虚城时就想问,你到底图什么?”
她始终也不能确认,贺灵川到底是不是给霜叶办事。
如果不是,他为什么一定要跟她作对呢?
像贺骁这种人,行事一定有目标,有原因。
贺灵川也敛起笑容,认真道:“其实我也想问监国,以您的年纪经历,早该颐养天年,却还要在异国他乡劳心劳力,到底图什么?”
“我也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