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誓道既然下定主意投降,也就和盘托出,“我五岁上山,已经在山上经历了……”
白十七打断:“你在幻宗任什么职务?”
“各门堂处坊,都,都做过!”吴誓道紧张地舔舔唇,“我资质普通,修行十五年难再寸进,就被派去打理世俗产业,二十五岁以后回山,服侍过三位长老,最后被徐长老收入峰下,位列四十七,宗内什么杂活都干过,现在专职接引入门弟子。”
原来是万金油一样的人物,很好,终于找到了。白十七明白,自家主人不想要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傻子,“对幻宗很熟?”
“了、了如指掌。”
“昊元金镜呢?”
“也了解,我负责文晖阁十几年了。平时……”他嗯了下口水,“平时离掌门长老们都很近!”
“很好。”白十七笑了,往塔上一指,“你上去吧。”
有人过来给吴誓道松绑,他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走上塔。
但他还没爬到一半,忽然听见白十七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全扔进去。”
吴誓道骇然低头,见士兵们将他的同门从地上抓起来,往灯塔而去。
众幻宗弟子大惊,有的叫骂,有的哀嚎,有的求饶。天宫拿出来的捆仙索,他们挣不脱。
可是白十七心如铁石:“我方才给过机会了,是你们不中用。”
白都使时常教导他们,机会只有一次,要牢牢把握。这些幻宗弟子以为战争是什么?可以反悔的过家家吗?
死到临头不自救,最后一秒才求饶,晚了。
还有人口不择言大喊:“吴师叔救我!”
“吴师叔别扔下我们!”
“吴叔叔,我也降,我也降,你带我上去!”
这个喊“吴叔叔”的,是吴誓道好友的长子,被他从小抱到大,视若己出。
吴誓道眼不忍看、耳不忍听,手脚发抖,边上侍卫喝道:“走你的,看什么看!”
他都自身难保,哪有余力再救别人?吴誓道闭了闭眼,继续往上走。
灯塔下方一片乱糟糟,但吴誓道还没爬到塔顶,声音就全部消失。
他那三十几个同门全被丢进灯塔当燃料,一个不落。
塔尖上的真实之眼,看起来更明亮了。
吴誓道早就有寒暑不侵的本事,但这短短一段登塔路,走得他后背全湿、面色发白。
登塔之后,他就见到了白子蕲。
师门口中最邪恶的天宫都云使转头,给了他一个微笑:“很好,识时务为俊杰。”
吴誓道不敢抬头,对方那张平凡的脸,看起来比夜叉都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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