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监护室的舒晚,被大面积烧坏的背部皮肤组织,反复感染,医生反复抢救。
总算于两周后,熬了过来,可在她醒来后,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却让她再次痛晕了过去。
阿兰又是一阵手忙脚乱,拼尽所有的力气,将她从鬼门关里再次拉了回来……
输着营养液,守在门外的季司寒,看到这一幕,心脏骤然痛到窒息。
他宁愿那些硫酸泼在他的身上,也不要舒晚替他挡。
可她却为了还他的人情,竟然选择了这样惨烈的方式……
他红着眼睛,透过玻璃,望着几度痛晕过去的舒晚,心疼到恨不得代她受过。
时间快速流逝,阿兰死死盯着心电图,看到频率恢复正常时,深深松了口气。
她从另外通道走出来,对季司寒和蹲在地上的杉杉道:“舒姐脱离危险了!”
杉杉听到这句话,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压抑了两周的情绪,骤然爆发出来,让她捂着脸,哭到不能自已。
阿兰上前抱了抱杉杉,无声安抚着她的同时,抬眸看向那道立在病房门口高大挺拔的身影。
她不知道季司寒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但必然也是跟她一样,松了一口气吧……
舒晚在重症病房又呆了两天后,被转进了普通病房。
杉杉买了好多东西,想陪护在病床前,却见季司寒正拿着毛巾,细心擦拭着晚晚的脸颊……
她也就放下东西,转身走了出去。
她拿出手机给宋斯越打电话,对方却没接听。
杉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晚晚在重症病房熬了那么久,宋斯越一次都没来过……
她放下手机,深深叹了口气后,回头看向满心满眼都只有舒晚的季司寒。
在这一刻,她忽然有些明白宋斯越为什么没来了……
季司寒像呵护稀世珍宝般,帮她擦完脸颊,又帮她擦了擦手。
而后放下毛巾,拿出棉签,蘸了蘸清水,涂在她干涩的唇瓣上。
他就这样守在病床前,一言不发的,照顾着她,等待着她……
舒晚置身于一团迷雾中,眼前出现的人,是季司寒与宋斯越。
他们站在悬崖边上,同时朝她伸出手,让她做一个选择。
她选择季司寒,宋斯越就会跳下悬崖。
她选择宋斯越,季司寒就会跳下悬崖。
她不知道该选谁,只能往后倒退,选择自己跳下悬崖……
她的身子一直往下掉,直到被一双手接住,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布满血丝的桃花眼,以及一张清瘦憔悴的脸。
她的眼眸,缓缓往下移动,发现向来干净的他,此刻蓄满了胡茬,看起来狼狈至极。
满眼充斥着疲惫的男人,见她醒了过来,连忙松开她的手,对她道:“你刚刚做噩梦了。”
舒晚轻点了下头,视线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发现自己在医院里,才想起发生了什么……
她张了张干涩的唇瓣,却发不出声音来,喉咙发紧,只能睁着双眼睛看向季司寒。
她一个眼神,他就明白她要什么,起身端来一杯水,用棉签蘸着水,放进她嘴里。
舒晚急切喝水,用力抿了下棉签,后背就传来蚀骨般的痛,疼得她瞬间冷汗淋漓。
季司寒脸色一白,迅速取出棉签,抚摸着她的脸颊,心疼道:“晚晚,别用力。”
舒晚忍着疼,抓着床单,咬牙发出一个字:“水……”
她好渴,好想喝水……
她趴在病床上,季司寒想端水给她喝,她也喝不了,用吸管吸水,也会因用力牵扯到伤口。
他犹豫几秒后,抬起修长的手指,将她侧着的头,微微挪动到正面方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