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堂等着用午饭,顺便看看江隐折戟成沙的落魄模样。
果不然,这午饭没能吃上。
顾伯言听江隐只得了个礼宾使的官回来,气得在书房里摔了一方价值不菲的好砚台。
“从六品的礼宾使!只有官名没有职掌!不过是个无所事事的散官!拿来有何用?你有什么脸面还回我顾家来?!”
“嗯?你怎么不话?你到底是怎么面圣的?五个举荐官中,竟然有四人要黜落你!”
“江隐啊江隐,我不求你能入翰林,哪怕是个校书郎,散官将仕郎也不错,可你偏偏得了个最没有前途的官——你太让我失望了!”
江隐反驳了一声,“岳父大人息怒,婿……虽只是礼宾使,但这官位并不低下,一般用以武将迁转之用……凭婿的才能,将来定能再次升迁。”
“你放屁!这礼宾使隶属何处你知不知道?”
江隐迟疑,“婿——”
顾伯言怒不可遏,狂拍桌子,“你顶头上司乃是殿前都指挥使赵长渡!”
江隐不话了,要让他去求顾樱的未婚夫,他做不到。
顾伯言冷笑,“怎么不话了?那赵世子是他二房的女婿,怎么着,你还想让我堂堂东平伯日后还要求着二房看二房的脸色过日子?!”
“婿不敢……”
“我没有你这样的姑爷!你给我滚!”
顾伯言的怒火隔着两扇门,她们这些坐在偏厅的女眷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顾嘉脸色阴沉,仿佛狂风暴雨来临前的宁静。
“哎,大姑爷也真是可怜。不过也没事儿,咱们马上就是国公府的亲戚了,世子爷提拔提拔自己人还是可以的。大姐姐,你莫要伤心。”
顾婉看热闹不嫌事大,只是视线时不时落在顾樱手臂上,穿着这么厚的衣服,她倒是想看看她手上的守宫砂也没有法子,真是可惜了。
不过她相信娘亲不会看错,心里正洋洋得意。
顾嘉铁青着脸色,狠狠瞪顾婉一眼,“三妹妹不会话就闭嘴!”
“婉儿,别胡,你大姐姐现在正烦着,莫要惹你大姐姐不开心。”汪氏拉了拉顾婉的衣袖,不许她多嘴。
顾婉瘪了瘪嘴角,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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