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顾樱沉下脸,“再不滚,我可叫人了。”
两个贵女被得一噎,她们不过是心悦端王殿下,看不惯宁姒背弃端王另投舒王,没必要将事情闹得太难看,因而惺惺的嘟囔了几句,也就散了。
顾樱回过头来,将昏昏欲倒的宁姒拉进怀里。
宁姒脸上头上都是雪,身上虽披着厚厚的披风,可脸儿还是又僵又冷,带着一股沁人的寒意。
“宁姑娘,你怎么样?”
宁姒浑身无力,站立不住的靠在顾樱身上,薄如蝉翼的睫毛闪了闪,看起来很虚弱,“顾……”
“顾樱,你叫我阿樱就好。”顾樱触到她滚烫的手背,这才发现她发了高烧,“你生病了?”
宁姒脸色发红,目光有些涣散,痛苦的揪着纤细的柳眉,身子一软,这一回,是彻底倒了下去。
顾樱再厉害,也只是个女子,想将她这么大个活人抱起来有些困难。
“宁姑娘,宁姑娘?”
她抱住宁姒的肩头,刚要拉她起来。
一只病态发白的大手自风雪中从她眼前伸了过来,“我来吧。”
男人声音很低沉醇厚,仿佛低哑的鼓声,并不多响亮,却别有一番沉静祥和的味道。
他弯腰将宁姒抱起来,瘦削的手臂紧紧搂着女子的腿弯,有些吃力,指节用力得泛白。
顾樱认出他的身份,张了张唇,欲言又止。
男人却没话,咳了几声,脖颈喉结红了红,他站在原地缓和了一会儿,抱了人往雏凤宫里缓缓走去。
宫檐下立着个胖胖的太监,一双眼水汪汪的,似哭了又似心疼的看一眼那背影清瘦的男人,难受道,“殿下……”
“守在外面。”
“是……”
雏凤宫里格外冷清。
顾樱进去之后,发现偌大一个宫殿只烧着一个炭盆,四周冷风料峭,外面白雪洋洋洒洒,北风卷着鹅毛大雪呼呼的刮着,整个宫苑天寒地冻,唯有眼前这盆炭火才有一丝暖气。
顾樱眼看着他将宁姒放在内殿里的木榻上,又见他吃力的去搬动炭盆,心中不忍,欲上前帮忙。
“连你也觉得我是个废物,对吗?”
男人转过头,清瘦的脸颊略显病态的苍白,唇色浅淡,一看就是久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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