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樱脸色一变,“我——”
“怎么,不出话来了?”
赵长渡冷笑一声,神情是让人头皮一麻的冷峻。
这都什么事儿啊……难道是她和江隐的事儿被世子知道了?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顾樱脸越发煞白。
“世子,你听我解释……”
“好。”赵长渡自嘲的垂下眼睫,掩住眸子里的嗜人的寒光。
顾樱心跳隆隆,尴尬的舔了舔唇角,这时才发觉自己身上未着一缕。
她红着脸,咬了咬唇,从他炙热滚烫的大掌中挣扎出来,急急忙忙将衣服拢在身上,视线闪躲,“……阿渡,你先让我把衣服穿好,有什么话我们一会儿再。”
赵长渡脸上不辨喜怒,却也没再继续追问,只握紧了拳头,盯着她泛红诱人的柔嫩肌肤,也没准备避开。
顾樱没办法,这么大一堵肉墙站在她身前,气势压人。
她衣服都没穿……手推了推他结实的腰腹,他没动,沉沉的目光看着她,那阴鸷森冷的目光让顾樱有些莫名害怕。
这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事儿,她是瞒不了的,总有一天会被世子知道。
更何况,江隐此刻就在越阳城中。
世子与他同在越阳府衙,江隐想曝光她的过去,也不过是一两句话的事儿。
她失了神,心痛到无法呼吸,只好深吸一口气,从他与浴桶之间逃出来。
见他完全没有避开的意思,只好自己背过身子,飞快将衣服整理好。
到穿上衣服,也不过瞬息的时间。
但她已经鼓足了勇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上辈子那么多记忆纷纷杂杂,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她抿了抿唇,悠悠转过身来,对立在浴房中的高大男人扬起一个淡淡的笑脸,“世子,我们还是和离吧……”
她不想让人践踏她的过去,也不想伤害世子,更不愿世人因为她而诟病世子,除了和离,别无他法。
浴房内,一灯如豆,光线昏暗。
顾樱俏生生的站在距离男人五步远的地方。
在如此压抑逼仄的环境下,赵长渡淡嘲的扯开嘴角,灼灼的看着灯下女子俏丽无双的容颜,声音低沉,“似乎,你对我,永远都只有这一句话。于你而言,我只是一个你随时随地可以抛弃之人?”
不止是他,甚至于他们的孩子,她都可以为了江隐狠心拿掉。
赵长渡只感觉心口像被人用钝刀划了条口子,寒风呼啸,痛得揪成一团。
他亦笑,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讥诮,冷漠,又失望。
顾樱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微笑,“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赵长渡讽刺的勾了勾唇角,“你是不知道怎么解释,还是不愿解释?”
顾樱呼吸凝滞,手指紧紧蜷缩在一起,“我承认,我是胆,我只是一直不敢跟你解释,也没做好解释的准备,我其实想过要跟你解释的……可是……”
“呵呵。”赵长渡强压着情绪,心又蓦的冷了下来,“为了一个江隐,你竟做到这般地步,顾樱,是我看了你。”
顾樱张了张唇,眼眶登时红了。
她知道自己今日去见江隐一事瞒不过世子的人,可她有什么错呢?
她也是受了江隐的蒙骗,被他害了一辈子,受了十年的侮辱。
她难道就不痛苦不难受吗!
如今,她没想着世子能心疼怜惜她,只求他不要再些伤人的话了。
她闭了闭眼,将泪水逼回眼眶里,嘴角笑意维持不住,一颗心仿佛被放在火堆上煎熬一般,烧得她五内俱焚。
她叹息一口,淡淡道,“所以,我不想解释了。”
赵长渡脸上凝聚着可怕的怒火,眼神黑下去,一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