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便的。」

方晟斟字酌句道：「事情就麻烦在这里。从结果看牛恐怕没完成任务，卫老板既然没收到购物卡，这账要记到你头上……」

此言一出，程庚明脸色凝重起来。

卫老板送购物卡有音频文件为证，程庚明没收让牛退回去，可卫老板事实上没收到。倘若牛矢口否认接受程庚明委托，更没收到购物卡，这事儿程庚明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因为每个环节都是一对一，没有旁证。

程庚明咬紧牙关道：「把牛叫来对质，我不信他敢撒谎！」

楚中林摇手道：「不行，这样不符合调查原则，你回避一下，我们会把问题弄清楚。」

工作人员将牛叫到会议室，他显得局促不安，坐在椅子上双腿明显直打晃，一付心虚的样子。

对于牛，楚中林可没那么客气，冷着脸，语气里能掉出冰碴来，道：「牛安同志，我代表黄海县纪委找你了解相关情况，你必须如实交待，不准有半点遗漏或隐瞒，否则将受到党纪国法严惩，听明白没有？」

最后一句他陡地提高声音，牛吓得一哆嗦，忙不迭点头。

楚中林单刀直入：「去年底庚明主任委托你退给卫老板元购物卡，你弄哪儿去了？」

此言一出，牛瞬时脸色煞白，嘴唇颤抖了好几秒，突然「卟嗵」从椅上滑跪到地上，泣不成声道：

「我错了，我向组织交待，那几张卡没退回去，被我私吞了……」

原来牛多次帮程庚明退还现金、购物卡及其它礼品，久而久之心理很不平衡，这回卫老板的购物卡只元，比平时经手金额很多，而且程庚明刚把卡交给他，第二天省里的钱就汇过来，正好偿付了卫老板的工程款。牛遂起了侥幸心理，暗想这点钱大概卫老板和程庚明都没入心里去，加之事情又办成了，私吞下来应该没人知道。

谁料到卫老板从送礼伊始就留了心眼，工程款到手后四处宣扬程庚明的负面消息，直到被于勇注意到，唆使他写举报信并出面作证。

经历此次事件后，卫老板在黄海圈子里算是名声扫地，没法混下去了。承包工程也有潜规则，首当其冲就是做人要厚道，这里的厚道包括两层意思，一是只赚该赚的钱，不能昧着良心赚钱如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等等；二是既然是工程，免不了钱权交易甚至权色交易，我给钱，你办事，大家都遵循游戏规则，如果收了钱不办事，或象卫老板这样人家帮了你却反过来举报，这就坏了规矩，以后哪个敢跟你合作？谁知道你兜里的手机有没有开录音？

卫老板退出黄海后，在附近县市继续承包一些打闹的辅助工程，可当他在景区做的事传过去后，对方立马中止合作，违约金、诚意金什么的也一分不给。卫老板混得愈发凄惨，跟在身后的一班人马也离开后重起炉灶，最终郁郁回到老家拾起老本行，改名换姓加入工程队当水工，一直干到老眼昏花才结束。

而程庚明受贿事件后续进程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调查组向县常委会提交的调查报告，实际上否决了举报信中列举的所有指控，其它问题由于有据可查均无异议，唯独购物卡问题遭到多名常委质疑，争论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

一是程庚明退购物卡的方式是否符合规定。领导干部收到礼金礼物如何退还，黄海纪委专门出台过指导意见，主要包括：向廉政办备案；把礼金礼物交办公室保存；由单位纪委书记和办公室主任双人通知送礼者取回东西。对于这一点程庚明辩解如果按指导意见处理，等于公开工程老板的行贿行为，不利于工程建设和长远合作。

二是牛安主动招供过于简单，有替人顶缸之嫌。公务员承认收取贿赂，而且以私吞方式，必将受到纪委、组织人事部门严厉追究，饭碗能否保住都难。这种情况下从牛安角度出发，反正程庚明交卡时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