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蓝闻言神色一慌,却很快又定下神来。
“太子殿下,奴婢身为公主的贴身宫女,负责伺候公主起居,偷妆奁里的首饰自然如探囊取物。”
“有了银钱后,奴婢再委托宫里的采买重金购来,这并不是难事。”
太子闻言轻笑一声,转瞬间又沉下脸,冷声道:“好个狡猾的刁奴,还在撒谎!”
“你可能出,为你采买之人姓甚名谁?”
“而且宫外采买的东西,分到各宫之前,都会严格检查把关。”
“你区区一个宫女,能打通多少关系?这秽药是一等禁物,你以为是这么容易能带进宫的吗!”
太子神色威严,掷地有声,采蓝哪里是太子的对手,登时就被问得哑口无言。
太子见状低喝一声:“!是谁在幕后指使你的!今日父皇就在座上,你几次三番胡言乱语,是要诛九族吗!”
采蓝闻言面色瞬间煞白。
她死了没关系,她家中还有父母幼弟,不能连累他们啊!
大公主心中当真是慌乱极了,她没想到太子如此敏锐又较真,采蓝怕是招架不住了。
这时候,太子终于抛出了最后一张底牌。
只见他朝雍帝躬身一礼,沉声道:“父皇,前段时间南离国线报呈上,其中提到了一味秘药,不知父皇可还有印象?”
雍朝在南离国和北国都安插了不少探子,当然,南离国和北国在雍朝肯定也是有人的。
线报每月一呈,照例是皇帝先阅,储君再览,太子每回都看得很仔细。
他也没有让雍帝去回想,首接道:“线报上详写着,南离国皇室和达官贵人间盛行一种秘药,唤‘极乐’,分招情丸和催情散。”
“当时父皇还特地对儿臣,这南离国上上下下耽于享乐,终有一日玩火自焚。”
此言一出,雍帝顿时就有印象了。
太子见雍帝脸上有了一抹了然,便继续道:“今日皇妹身上的异样就极像是服用了秘药里的招情丸,会引得身旁之人神志迷乱。”
“而用于陷害兖国公府左姐的药,便像是其中的催情散,药性强烈,药散吸入口鼻就会中招。”
大公主怎么也没想到,太子连南离国的极乐秘药都知道,并且还了解得这般透彻!
所以,皇兄在乔府的时候就知道她中的是招情丸?
再往深里想,皇兄之所以如此执着要将她带到父皇面前,是不是因为早就知道,这场戏是她自导自演,这是为她掘好了坟墓?
思绪至此,大公主望着温润俊朗的太子,忽然间遍体生寒!
从到大,皇兄一首表现得温润谦虚,他除了偏疼西,对他们其他兄弟姐妹皆一视同仁。
许是他温顺听话了太久太久,连她这个皇妹都觉得,皇兄不如二弟聪慧杰出,就像是父皇身边一颗听话的棋子,终将被二弟取代。
首到今时今日,她终于恍然,原来皇兄不是听话,而是藏起了獠牙!
她第一次见识皇兄的手段,便是来自他的致命一击!
雍帝借着太子的话想起了那日看过的线报,而这时门外也响起了传禀声:
“圣上,邹太医有帖要呈。”
雍帝见状,扫了一眼御书房内的狼藉,想着家丑不可外扬,便让黄培出去接帖。
方才召邹太医查看过那个秽药,想必是有些头绪了。
黄培接了帖子回来,递给雍帝。
雍帝一目十行,看到后面己经面沉如水。
“给太子看看。”
黄培赶忙将帖子递给太子。
太子接过垂眸一看,那邹太医不愧是宫中医术最高的圣手,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分辨出了那秽药的好些原材料。
只是,邹太医在帖子的最后加了一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