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吃过早饭,秦长青终于看清了突厥人的面目。
因为全身上下都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唯一能看到的就是胸口的狼图腾纹身,一直刀柄上雄鹰的图案。
李银环作为军人,没有让他们曝尸荒野,尸体被野兽啃食,而是搜罗了树枝,一把火将突厥人的尸体焚烧殆尽。
裴行俭几次想话,但碍于阿齐兹在秦长青身边,最终还是没开口。
队伍启程之后,裴行俭找到了秦长青,声道,“那是突厥贵族!”
“我知道,你抽空研究研究阿齐兹,他知道的似乎比咱们多很多,而且我怀疑阿齐兹甚至认识这个突厥头领。”
秦长青和裴行俭商量完,裴行俭放慢了马匹的速度,找了一个时机,去研究阿齐兹这个油头滑脑的家伙了。
这一次的行军,不像以前那么散漫,十里开外,已经撒出去了斥候。
唐军的胜利,让阿齐兹这只商队也是信心满满,这一次什么东西都没丢,一定能大捞一了。
在一处绿洲,灌满了水囊,继续前行,货真价实的百里不见人烟。
秦长青不傻,根本没有把马匹留在蒲昌海,只是留下了马车,购买了骆驼之后,将那些大木桶全都悬挂在驼峰上。
阿齐兹有很多时候,都想靠过去看看木桶里是什么东西,但每次都被守卫森严的军卒给赶走。
走了一个多月,毒辣的太阳,将所有人的皮肤都晒得黝黑黝黑,秦长青策马走近队伍最前面的李银环。
“还能适应?”
毕竟,这是军中唯一女流,必须要关心一下,听风儿无意中起过,李银环和李焕儿的关系不一般。
“以前的剿匪的时候,环境和这差不多。”李银环笑了笑,“别把我当女人,当成男人就好!”
最后,秦长青还是给李银环准备了一个斗笠,戴在头上。
“我建议去了西州,防备一下西州刺史莫声谷。”
李银环侧目看向远方,西州城的方向,“武德末年和贞观元年交替,我十三岁守卫亲王府,战败了薛万彻、薛万均兄弟,陛下就给我调拨了一千五百军卒,成立陷阵营。
之后,每年都带着陷阵营出去剿匪……其实,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匪患,大多数都是养寇自重的。
而大唐境内,盗匪、马匪最猖獗的地方就是关陇。
陷阵营最风光的时候,一夜之间攻下九座匪寨,到最后呢?都是人家自己养着的。”
“那你被弹劾过吗?”秦长青问。
“经常被弹劾,自打陷阵营成立至今,已经十一年了,弹劾我的奏折几乎能摆满一屋子了。”
“所以,你认为是西州刺史养寇自重?”
“在你之前,已经有两任赴任者死在上任的路上了。”
“……”秦长青的脸刷的一下就黑了,“感情,谁都知道怎么回事,就我不知道?狗曰的高士廉,到底给我挖了几个坑?”
“世人只知道武将们是杀人不眨眼的屠城之辈,其实,文臣……尤其是他们做宰辅的,才是真正心黑手狠的主儿。”
到这,李银环顿了顿,“但胜在,大唐的宰辅都是明白人,只弹劾不杀人!”
对此,秦长青不予置否,点点头,“明白人多是好事情。剩下的就是咱们到了西州……等都冒出来了……不封刀!”
不封刀?
听到这霸气提神的话,李银环心理也有了对秦长青重新的判断,以及心理对西州问题的疑虑。
她一直认为,长安城里秦长青可以狠一点有皇帝罩着,想不到出了国门,更狠!
安营扎寨、启程,安营扎寨、启程……
如此反复,在沙漠里行进了半月,遇到了两次风沙,但幸好有惊无险。
军卒们也没损失什么,自己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