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千初刚要见礼,就听燕盛帝出声道:“不必多礼了,过来坐下用膳吧,少淳伤势如何。”
当日就派了御医,御医回来后只燕王内伤严重,人在昏迷中。
可皇帝对宫里的那些御医已经失望透顶,压根就不相信。
此时不过想得到临千初的确定。
“是中毒。”临千初言语简洁的道明实情。
“中毒?”皇帝的声音里有着震怒的征兆,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西关王!”
皇帝酝酿了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怒火压了下去,问他最为关心的,“那燕王的毒如今可解了?”
“没有!”
“什么?”皇帝不敢置信,“你都不能解吗?”
临千初叹了口气,“我需要时间。”
皇帝不免看向她的眼,“如此看来你是能解了?”
“陛下看错了,暂时我还没有头绪。”
临千初回视皇帝,他的气色看着仍旧不怎么好,尽管厚厚的膏粉也难以遮盖。
“……那不如朕派……”皇帝话了一半,当即住了嘴。
他想派御医去看看,随即想到他们连毒都没诊出来,还看什么?
随即皇帝不由长叹一声,“连你都解不开,想必毒很霸道了……过来先坐下用膳。”
临千初还是全了礼数,行了君臣礼,这才坐在皇帝的对面。
简单吃了几口,临千初便吃不下了,放下了筷子,“陛下慢用。”
皇帝一向食量不大,又是早上,便也跟着放下了筷子。
林公公及时的送上漱口水和帕子。
待坐定,上了茶之后,皇帝才引入正题,“听你捉到了西关王?”
她就知道瞒不过皇帝去,神色坦然的看向燕盛帝,“是,捉到了。”
燕盛帝整个人精神一振,“是在沐贵妃处捉到的?”
“是。”
收到暗卫的消息时,皇帝还有些不信,可得到临千初的亲口承认,皇帝的面色一寸寸的沉了下来,“燕国夫人,捉到西关王这么大的事,为何不第一时间禀报朕?还是你有什么理由?”
临千初缓缓地起身,“陛下容禀,千初捉到西关王没有第一时间禀您,实属无奈。”
“哦?无奈,那燕国夫人就如何无奈!”燕盛帝僵着手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淡声开口道。
“因为毒就是西关王所下,千初需要从他口中要出解药,这是其一。”
临千初眸色坦然,声音犹如平铺直叙般的道:“其二是,千初知道,将西关王交给了陛下,就等于昭告了天下,这样一来,一切都摆到了明面上,再想要解药恐怕不会那么容易了,也再无任何转圜余地。结果如何无法预料,而我现在暂时还无法解去燕少淳身上的毒,所以,千初只能先行逼问,还请陛下谅解。”
她那幽凉的声音伴着冷峭的话语,令皇帝怔住了……
面前的女子年纪不大,他记得,她只十七岁而已,让他不得不承认,她所的是对的,甚至比他想的要远。
燕盛帝并未有责怪临千初的意思,但西关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
这么多年,他不动西关王,就是因为考虑良多,一个不好必会引发天下动荡。
带来的后果谁也无法预料。
西关王是北燕唯一的异姓王,位高权重,又在西关经营多年,势力更是盘根错节。
如今已然拥兵自重到了谋逆之心昭然若揭的境地!
以北燕如今的外忧内患的情形下,他一时也想不出该如何是好了。
皇帝喉咙突然一阵发痒咳嗽了起来,连忙抽搐帕子掩在唇上。
临千初想起昨晚找出来的药,伸手从袖子里摸出来,放在桌上,推到皇帝的面前,“陛下暂且吃上几天这个看看情况,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