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戈渊依旧忙碌,谢德音跟儿子在王府养病,周戈渊每日奔忙于朝堂和王府之间。
谢秉文和谢衡之两个人在王府待了几天后,并无染病的征兆,准备告知妹后,便回谢家了。
今日无风,谢德音这两日已经好多了,抱着孩子在廊下坐着晒太阳。
昱儿病这一场后,一直恹恹的无精打采,今日难得醒来有精神,谢德音抱着他在廊下逗弄着鹦鹉。
“公子万福,公子万福。”
昱儿咧嘴笑着,啊哦的发着声音。
谢德音看着他有了精神,整个人也眉目舒展,不似前两日的担忧了。
谢秉文和谢衡之来时,昱儿正乐的咯咯笑着,似跟鹦鹉玩耍一般,在谢德音怀里躲藏。
谢秉文看着妹脸上的笑意,才算松了口气。
他们走上前,谢衡之前两日没机会见这个外甥,此时终于见到了,摸了摸他的脸逗着他,昱儿咧嘴笑着。
“外甥跟妹长得真像,妹时候就这般爱笑。”
昱儿毕竟大病初愈,玩了一会就没精神,打着哈欠犯困,奶娘要接过去的时候,只见昱儿抓着谢德音前襟的衣衫,谢德音心中一软,让奶娘退下了。
“我抱着他吧,你们先退下吧。”
“妹,如今你跟孩子已经没事了,我跟你五哥也要回去了,你何时回家?”
陆元昌刚死,便是过几日从京兆府拿了和离的绝婚书,只怕短时间内,摄政王这边也不便迎娶。
“明日吧。”谢德音垂首看着怀里的孩子,淡淡的着。
谢秉文一怔,原以为她要多陪孩子一段时间。
“王爷能让你离开?”
这几日谢秉文是看清楚了,阿音病的这几日,任何人都不能近身,便是他作为亲哥哥,想进阿音的院子也是不能。
谢德音淡漠的笑了笑,没有话,看了青黛一眼,让她将鹦鹉拿了下去。
谢德音抱着孩子进了屋子,谢秉文知道这是妹有话要,鹦鹉前面不敢言语。
谢秉文跟着进去了,谢衡之在外把守,等着进屋后,谢德音才低声道:
“之前我在护国寺救了一人,他画的一张手图上标出了庄家私矿的地址。我那时想要私下查出来,让这件事闹大,无人能替庄家遮掩为止。”
谢德音道此处,苦笑一声。
“后来王爷知晓了,我们因此还生了矛盾,王爷我不肯交心于他,不肯信他。我那时怕失了他的依仗,更想试试王爷是否真的愿意做我的依仗,便将手图交给了他,将救下来的那人也交给了王爷。”
谢秉文听到此处,已经明白方才妹为何苦笑。
后面的事情显而易见了。
“我事后才知道,王爷在与我争吵那日便已经派了长宁去了定襄,有没有那张手图对他来都无所谓。之后便是长宁跟着庄彭越一起入京,庄彭越大义灭亲被盛赞,留京待用,随时等着起复。我不能不去想,长宁去定襄到底是为了什么?是调查,还是听从王爷的安排,帮庄家脱罪?”
“还有这次的瘟疫,秦守成提前收了药,最后从他的住宅里抬出来的是庄家私矿的假银,这桩桩件件都跟庄家有关系,到如今为止,我都没见王爷去处置庄家,每次问起,王爷都柔妃受庄家大恩。”
谢德音道此处,轻呵了一声。
“我不知究竟是柔妃娘娘的大恩,还是庄家是庄玥的娘家,他儿子的外祖家,所以他才这般庇护。”
谢秉文大惊。
“你是......你是......”
谢秉文见妹神色平静,心中渐渐明白妹这话的真实性。
难怪,难怪。
“那个能指控庄家重伤的人被周戈渊接走后,因为这场瘟疫病故了,连最后的人证都没有了,庄家做了什么,没有人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