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大婚与民间有所不同,便是与上一世嫁给陆元昌时的规矩也不同。
虽然是二婚,但是体验却是头婚的感觉。
关山王发家是在关外,祖上是牧马郎,便也保留了一些祖上的习俗。
新娘子的花轿到时,下马威的桥段是有的,射一支箭在花轿上,再踢花轿,用来警示新娘,进门之后要以夫为天,恭谨柔顺。
当有人将弓箭递到周戈渊手中的时候,周戈渊只淡淡的瞥了一眼,没有接过。
他身穿喜服,这般鲜艳的颜色,使得他原本极凌厉盛人的五官,柔和了几分。
如鲜衣怒马的少年一般,眉间染着喜色。
周戈渊远远的看着花轿,他一步步的下了台阶,走向了台阶另一端的花轿处。
朝臣和官眷们众目睽睽下,还在想着摄政王怎忽略了下马威的环节时,周戈渊已经来到花轿前,撩开了轿帘。
“阿音,下来吧。”
谢德音以团扇掩面,还在等着成亲环节中的下马威,没想到周戈渊竟然直接跳过了。
她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将手放在了他手中,由着他牵着下了花轿。
谢德音跟着他一步步拾阶而上,钟鸣声中,盛大而又庄严。
跟着他每走一步,两侧的侍者们便跪了一地。
这每一步,都是权势铺就而成。
在礼部祝读官的报唱声中,谢德音跟周戈渊跟着跪在宗庙前,祭天告祖。
此时轰隆一声巨响,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
像是什么撞击的声音,谢德音微怔之后,猜着应该是要生乱了。
周戈渊看到她微凝的动作,此时拜祭天地的关键时刻,周戈渊抬手,摁着她的颈子,随自己一起拜倒,低声道:
“不用管,先成亲。”
谢德音将团扇拿开一些,看到了眼前这个男人一双平静的眸子。
“昱儿呢?他可安全?”
前几日周戈渊坚持要将孩子接走,孩子不在身边,谢德音始终不能安心。
周戈渊睇了她一眼,那眼中的担忧,以及对他的质疑是那般明显,随后神色黯淡低声道:
“他虽不是我亲子,这一年来我如何待他,哪怕你没心,有眼睛也能看到。”
谢德音听到他的第一句,惊愕的双目微瞪。
他还是不肯相信昱儿是他的儿子?
谢德音望着他,霎那间明白了。
是啊,他是那样一个疑心重且自负的人,这种血统的事情,他又怎肯轻易相信。
他自负到,以为只要他在,便可以将所有的一切,包括庄家,都控于股掌之间。
他自负到,一边提防着庄家,一边沉沦在庄玥给他织就的温柔乡里。
厮杀声阵阵传来,在场的所有人更是坐不住了。
终于等着礼成,才有一人匆匆跑来回话道:
“王爷,皇城内有叛军闯入,带头者乃庄彭越!”
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几乎都在此处观礼了,听着庄彭越谋反,众人不由得大惊。
“庄彭越这个逆贼,之前私铸假银之事,摄政王已经饶了庄家的罪过,如今竟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其罪当诛!”
之后,众人纷纷骂了起来,周戈渊此时站在上首,抬手间,在场诸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庄彭越养私兵,欲易我大周江山,趁今天本王大婚之时行谋逆之事,其罪当诛!来人,取本王兵器,随本王击退叛军。”
周戈渊完,转身看着谢德音,眉间冷冽似减淡了几分,低声道:
“阿音,你先在此稍候,等我回来便带你回府。”
谢德音看着他举步下了台阶,没由来的心中一慌。
“王爷!”谢德音往前一步,想要拦住他,见周戈渊转身,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