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好像是把所有的眼泪都哭干了。
她趴在床上,发现自己把床单都哭湿了。
她打起精神来走出了房间,外面好几个佣人守在那里,“太太,你没事吧?”
“那几个人呢?”言溪眼睛哭肿了,嗓子也哑了。
“还在外面呢。”
“去把他们请回来吧。”言溪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沙哑的声音让人心疼无比。
双方重新坐了下来。
几个身穿制服的人面对这样的言溪,都不知道该什么才好,他们都知道他们两个很相爱,当初傅霈森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要和言溪结婚,且所有的程序都给他开了绿灯,让他以最快的速度和言溪结了婚。
“你们的证件呢?”言溪终于恢复了自己所有的理智。
其中一个人把证件拿了出来,言溪接过来看了看,她多希望看见的证件是假的,只可惜不是。
“你怎么证明你的证件是真的?”言溪话仍旧不客气,“我和你们这样的人只打过一次交道,还是结婚审核的时候。”
可就那么一次,言溪就把对方的证件记得清清楚楚的,傅霈森也和她讲过一些。
“这种东西,想必一般人都没有见过,更别看仔细了,造假的可能性太低了。”对方解释。
言溪深吸一口气,“好,就当你们是真的,你们傅霈森死了,对不对?那他的尸体呢?如果没见到他的尸体,我是不会相信你们的话的。”
“我们这次任务的地点是在F国和Z国的边境地带,距离这里实在太远了,傅霈森同志的牺牲……我们已经将他的遗体进行了火化,部队上要进行追悼仪式,所以骨灰还在那边,按照正常的程序,他的骨灰要放在烈士陵园。”
言溪只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你们有什么资格把他火化?他是我的男人,他的遗体自然是交个我来处理的!”
“你冷静一点,他……还是火化了比较好,当时他和对方交战的时候,被炸伤了,身体已经……”
被炸伤……
当听到这些的时候,眼泪又止不住地掉下来,所以他们不用,言溪也知道为什么他的尸体会进行火化了,很有可能他的尸体已经四分五裂,亦或是血肉模糊。
“追悼会在三天以后,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希望你来参加,烈士陵园比较远,你不能时常祭拜,所以也可以在自己家的墓地里给他做一个衣冠冢。”
“言溪同志,我们深表遗憾,是组织上对不起他,对不起你和孩子。”
“我们希望你能振作起来,我们想作为他的妻子,你也一定和他一样,是个英雄。”
……
他们了很多的话,言溪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大家都叫她节哀,可是她要怎么节哀啊,那是她最亲最近的人,她的男人,她的世界,她的一切——
她要怎么面对没有他的生活,又怎么告诉孩子们,他们的爹地不在了。
几个穿制服的人离开了。
言溪坐在卧室里良久良久,直到听见楼下传来孩子们的声音,她的思绪才被拉了回来。
佣人们已经知道傅霈森去世的消息了,他们看着天真可爱的三个孩子,都纷纷落泪,把他们带到了言溪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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