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天色黑，再加上宽大道袍的掩饰着，苏念才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

很快就轮到她走动了，苏念跟着前面的人低头往火堆走，她们人数众多，围着火堆变成很大一个圈子，上面族长念一句话，下面巫女就跟着附和一句。

苏念也模仿她们蠕动嘴唇，但眼睛时刻关注四周，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她偷偷抬头看了眼台上，族长还在激情高昂的话，而旁边玄月形状的祭台上，被绑成‘大’字形的祭祀者微垂着脑袋，整个人看起来几乎已经没有气息了。

苏念一时呆住，忘记了走动，也忘记话，就这么微张着嘴唇看着台上的人。

因为——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救她离开的徐砚珏。

怎么会这样……

他怎么会成为祭祀者？

红衣不是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祭祀者吗？

而且徐砚珏还是个男人！

他怎么就变成符合要求的祭祀者了……

苏念带着满腹疑惑，呆怔在原地，恰巧台上的徐砚珏也轻抬眼皮看着下面。

几百个一色水的红衣巫女里，她这么突兀地站着还是很明显的。

徐砚珏一眼就看到了她，随即后面的女巫也撞到了苏念，她不悦抬头，就发现前面的人面孔竟然变了。

女巫张大嘴巴刚要开口话，就听祭台上轰然一声，徐砚珏用力挣扎，然后拖着十字架一起摔倒在地。

这一响动让整个队伍都跟着停下来，呆愣看着台上。

领头的红衣一看形势不对，立马大声呵斥，“不许私自话，给我继续。”

族长到底是族长，虽然心底也勃然大怒，但她眼神一转，就对着台下道：“看，这是上天给我们的启示，它告诉我们人类不可以站着，一定要让所有的人类跪着趴着在我们脚下！”

族长这么一通忽悠，巫女们全都信了。

众人立马低头，整理混乱，重新开始围着火堆，继续祭祀仪式。

族长这才恶狠狠看着倒下的男人，一脚将她的头踩在脚下，然后：“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死吗？敢放走我的祭品，我看你也是活得不耐烦了，祭祀不能取消，这次就让你在众人眼底下完成升天，让你尝尝烈火焚烧的滋味，到底是何种滋味。”

族长蹲下身，低声又邪恶道：“相信我，等下的滋味会让你觉得地狱也不过如此。”

徐砚珏面色苍白，他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也没有喝水了。

不过他没有被族长的话吓到，冷淡回道：“你有没有亲自尝过这滋味？”

族长没想到徐砚珏一点不怕，还敢问她问题，她这些年手上可没少沾血，这么有胆识的还是她见的头一个。

她骄傲地，“我跟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一样吗？我可是160岁的圣灵了，自然是看着你们这些蝼蚁被火焰吞噬的见证者。”

徐砚珏嘲讽一笑，“圣灵？你是不是想多了，我已经查出来了，你们这些所谓的巫术一族，只不过是基因上有一些优势，比别人可能会长寿而已，什么圣灵返老还童，都是假的，来骗那些无知的手下而已。”

族长面色大变，“你胡八道什么！”

徐砚珏冷笑，“我是不是胡，你心里难道不清楚？是不是骗人骗久了，自己也信了呵呵……”

“你个后生能知道什么，你想忽悠我，没门！”族长厉声斥责。

“我是不是忽悠，你该最清楚。”徐砚珏冷脸道，“你不是红衣是八十岁的身份吗？她是你的活招牌，八十岁依旧貌美如花一般，吸引众多女巫，而她们对你的辞是那年选好最合适的族长出了意外，你是被迫上任的对吗？”

“本就如此，什么对不对。”族长哼道。

“其实红衣今年才不过二十二，当然貌美如花了。”徐砚珏一语道破她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