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熙的口中已充满血味。

刺痛弥漫开来，她吃痛地皱紧眉心。

陆羿辰还不肯放开她，甚至更深地深入，带着一种滔天的怒火，就是要将她狠狠惩罚。

顾若熙明显感觉到，陆羿辰是在拿她做宣泄。

她不懂得，他在她身上，为何用这种释放疼痛的方式，对待她。

“我心底的疼，你可懂？”

唇齿间，传来陆羿辰低沉，略带颤抖的声音。

顾若熙心头一颤，眸光变得更加雪亮。

“我只能感觉到，唇瓣上很疼。”她说的是实话。

她哪里能明白，他心底存在怎样的疼痛，甚至不懂得，为何在他的眼底，她看到了一抹徜徉在仇恨之中的黑暗。

“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放过我。”

陆羿辰一把扣住顾若熙的肩膀，一双黑眸死死盯着顾若熙的眼睛。

“我死的时候。”

顾若熙又是一阵心颤。

她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生一世的纠缠。

这个男人，要与她纠缠一生！

顾若熙费力扭动手腕，终于挣开陆羿辰的大手。

扬起手，就向着陆羿辰的侧脸打去。

她没想到，陆羿辰竟然没有躲。

“啪”的一声脆响，他白皙的脸颊上，印上几道泛红的指痕。

顾若熙惊得脊背更紧靠在身后的座位上，一双眸子，战战兢兢看着陆羿辰漆黑翻涌的黑眸。

他生气了吧！

一个男人，被打了巴掌，肯定会生气。

那是一个男人的尊严，最直接的羞辱。

可没想到，陆羿辰迟迟没有任何反应。

“这一巴掌，我受。”他缓缓启动薄薄的唇瓣。

“确实该受！”顾若熙倔强地瞪着他，仍旧毫不屈服。

“因为伤害了你，我甘愿被你打，被你发泄。”

陆羿辰的手掌，轻轻抚摸上顾若熙的脸颊，拇指徘徊在顾若熙红肿的唇瓣上。

他的拇指，轻轻擦拭顾若熙带着殷红血迹的唇角。

拇指上，沾上她的血。

他张口，轻轻将拇指上血的味道，舔舐干净。

那是她的血……

曾经那么心疼她，舍不得伤害她一丝一毫，自己却给了她心灵上最庞大的伤害。

如今，他对她的伤害，已经发展到伤害她的肉体了吗？

曾经有人说，“宁可要肉体上的残缺，也不要心灵上的折磨。”

陆羿辰忽地一把抱住顾若熙。

那句话，正是顾若熙曾经对他说过的。

他的怀抱很紧，能清晰感觉到他一下一下跳得时而张狂，时而虚弱的心跳。

顾若熙忽然没有力气挣扎，就那样乖顺地伏在他的胸口上。

因为他说，“熙熙，还是对我没有任何印象吗？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我？继续下去，我真的不敢保证，会不会再做出伤害你的事。”

“求你，快点想起我。”

顾若熙的手忽然颤抖了，很想抬起来，抱一抱他隐隐震颤的身体。

他身上有迷人的淡淡药草味，还有他身上专属的迷人的男人味道。

她也说不清楚，为何在他的味道面前，自己变得这么容易迷醉。

缓缓闭上眼睛，更柔软地靠在他怀中。

她一句话不说，看似平静，心里却已翻江倒海。

这种明明抗拒，却又忍不住靠近的感觉，很奇怪，又很奇。

“熙熙，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我真的受不了，你忘记我，反而爱上别的男人的事实！直觉要将我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