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的那些话,让蒋涵脚下一个踉跄。
几乎站立不稳。
原来,他并不是冒名顶替。
他就是真的蒋涵,如假包换。
他是大梁人,他骨子里留着的是蒋家的血。
可是,他却认贼作父。
不但认贼作父,还帮着贼人复国,手上沾满了大梁人的鲜血。
蒋涵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白皙,修长。
只有右手中指的第二个关节处,有一丝薄薄的茧子。
这是一双书生的手。
本该是写字画画的,却沾满了鲜血。
可笑他当初为了让自己演好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十年如一日的用特殊药水保养这双手。
练武时留下的茧子,通通抹去,只留下拿的那一处。
看起来甚至还有几分孱弱。
元老看了蒋涵一眼,道:“你想知道的我都了,希望你言而有信。”
蒋涵回过神儿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元老。
元老被蒋涵盯的有些发毛:“你,你看什么?”
“你是大梁人,为什么要给前周卖命?”蒋涵问道。
“你觉得,我能选择?”元老从喉咙里溢出一道冷笑来。
他们都是孤儿,无家可归。
没钱吃饭,没钱穿衣,没钱看病,每日都在生死间徘徊。
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是人呢?
所以在死亡和卖命效力之间,他肯定会选择卖命效力。
最起码,有活的机会。
若是运气好,不准还能寿终正寝。
虽然,这个梦很遥远,很奢侈。
但却是他心里唯一的安慰。
蒋涵点点头,
手起剑落,元老便倒在了血泊中。
“希望你下辈子能投个好人家,做个幸福的人。”
元老面露感激,几乎是用尽全力的力气了句:“谢谢”。
然后便永远的合上了眼睛。
“你怎么不问问那个叫周辰的现在在哪里?”蒋濂问道。
“他不知道。”蒋涵收起长剑,道:“周辰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真正的藏身地。”
除了真正的藏身地,其他的地方,他都知道。
没必要问元老。
“如此多疑,定难成大器。”蒋濂道。
单打独斗,永远都敌不过万众一心。
“我们得马上换个地方。”蒋涵嘴巴动了动,“大哥”这个词在喉咙里滚了好几圈,最终还是没有叫出来。
“你的对。”蒋濂并没注意到蒋涵的纠结,点点头道:“这山里还有一处我修建的木屋,可以暂避。”
“那事不宜迟,马上收拾收拾就出发。”蒋涵道。
因为有皇孙,所以收拾出来的东西不少。
孩子娇嫩,很多东西不能凑合。
刚好蒋濂有个木板车,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苏雨昕有脚伤,仙儿肩胛骨有伤,所以她们两人也坐在木板车上。
蒋濂拉着车前面走,霜华抱着皇孙,燕清波守在一旁。
主要是木板车太,太拥挤。
苏雨昕抱着皇孙很不方便。
蒋涵走在最后,一边走,一边掩盖这些痕迹。
在茫茫雪地上走了许久许久。
得有两个来时辰。
伴着璀璨的星星,他
们到了新家。
霜华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幸而有燕清波和蒋涵。
蒋涵抱着皇孙,燕清波架着霜华。
这才勉强走到了。
皇孙这一路很给力,睡的脸红扑扑的。
没有捣乱。
主要还是蒋涵将皇孙护在自己的斗篷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