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羽拿着大石头，向旁边的时沉渊，笑着：“厉害吧。”

时沉渊着她愣了两秒，又那条不动弹的鱼，嘴角抽搐了一下，默默点了点头：“不愧是你，程羽。”

程羽琢磨着时总的表情和他这句话，了手里那块大石头，石头上还沾着鱼鳞。

“时总，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残忍啦？”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应该对生灵心生怜悯，能放生就放生，哪怕她心里觉得抓鱼来吃是人类最原始的生存技能，无可厚非。

但在男朋友的面前，她好像至少应该表现得像个心地善良的可，到鱼死掉，她应该落泪嘤嘤嘤，而不是这么一副手刃仇人，心中快意的表情……

正当程羽懊恼的时候，时沉渊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没有觉得你残忍，这鱼应该是从上游池塘里顺着排水管道跑出来的，本来就是养着吃的，而且过段时间到了旱季，溪水断流，你不抓它，它也会因为溪流干涸而死掉。”

听闻此言，程羽内疚减少。

其实她也不是内疚，她就是怕时沉渊觉得她不像其他女孩那么温柔可，她应该连一块石头也拿不动，见鱼死了也要落泪一番。

“我怕你觉得我彪悍……”

时沉渊笑道：“嗯，是挺彪悍的。”

程羽不由地缩了缩脖子，整个人都矮了一截，喏喏道：“其实我对动物也有心的，时候也救过受伤的麻雀……”

时沉渊揉了揉她头顶，了一番极其令她宽慰的话。

他，有没有心，善良不善良，不能只这一面。

他遇到过很多起来很善良的女孩，那姑娘温温柔柔的，连一只蚂蚁也不舍得踩死，但这不代表她真的温柔。

因为他也亲眼见过那女孩对她家司机呼来喝去，就因为对方晚到了五分钟，就把人痛骂了一顿，当然，这也是她私下里的行为，只不过无意被时沉渊到了。

程羽听完直皱眉头：“这不就是虚伪，表里不一吗？”

时沉渊点点头，他还认识一个女孩，那女孩在他面前，把掉在身上的蜘蛛都放生了。

不残害无辜动物当然是好的，但也是这个把蜘蛛放生了的女孩，夜里跟人飙车撞了一个下夜班的人，结果连施救都没有，开车就走了。

程羽再皱眉头：“时总，你认识的姑娘不少么！”

“嘶，跟你好好话呢，你的关注点怎么都在这？”

程羽笑着：“而且都是白莲花。”

“你还听不听我？”

“听听听，时总你，我不打岔了。”

时沉渊被她搞得没脾气，没好气地讲：反正他见过太多伪善的人，就算不伪善，也为了维持大家闺秀，名媛千金的形象，表现得像个假人。

而像程羽这样真实的，他倒是第一次遇到。

至少他还没遇见过在他面前拿着石头砸鱼的姑娘，生猛是生猛了点，但他更喜欢这样不做作的。

既然想捉鱼来吃，那捉了鱼把鱼打晕就是了，他不会上升到人性层面。

程羽听完大为感动，眼含热泪，握住时沉渊的手，终于有人懂她了。

是的是的，她不会伪装，可以她贪吃，但真的不能她不善良。

程羽扔掉大石头，扑进时沉渊的怀里，抱住了他的腰：“时总你真好……”

时沉渊冷哼了一声，“怎么，现在又不我强权了？”

程羽蹭了蹭时沉渊的胸口，摇摇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就像我爸一样。”

“……你这是什么比方。”

程羽嘿嘿一笑：“我是，我命好啊，遇到了像老爸老妈一样疼我的人。”

时沉渊无奈叹了口气，她这张嘴，有时候出的话能把人气死，有时候又让人甜到心里。

而且她的情绪转换得是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