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儿盯着床帐下,露出那一点点鞋子的鞋尖。
他屏住呼吸,脚步极轻地向床榻走去。
他不会认错,那是妹妹的鞋子!
母后带着妹妹,从仁和宫逃出来了?躲在了他这儿?
钰儿走到床帐前,他心跳隆隆……他不知道父皇和母后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但显然,现在两个人意见相左。
钰儿掀开床帐之前,问了自己一个问题,如果父母反目……他会站在谁那边?
“唰——”
钰儿猛地掀开厚厚的帘帐。
他父皇找疯了的母后,赫然在他床边上坐着。
钰儿连忙朝外了一眼。
他宫门紧闭,宫人都不在屋里。
钰儿又扫了床榻一眼,只有母后一人。
“母后,妹妹呢?”他压低声音问。
温锦也声道,“她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现在带着她,不方便。”
钰儿吓了一跳,“她不在宫里吗?母后把她托付给谁了?那人靠谱吗?”
温锦深吸了一口气,“你放心,玥儿很安全。皇上到底怎么了?他为何要软禁我?还不会让人伤害我?谁要伤害我?”
钰儿怔了怔……
所以,父皇真的是受到了什么威胁……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保护母后?
钰儿皱着眉头。
如果父皇是为了保护母后,那他还要告诉母后吗?
“钰儿,你一首在京都,你都知道什么?”温锦问道。
钰儿抬头着母亲。
他忽然想起,在他时候,他喜欢钻研各种毒虫毒草……母亲当然知道,那很危险。但母亲从来没有因为她自己内心的惧怕,就拦着自己。
她会告诉自己,毒虫哪里毒性最强,最好不要碰,万一被毒虫蛰伤,该如何解毒。
哪种毒草是剧毒,该用什么解毒……她都会耐心地告诉自己。
当然,他不停的犯错,也总是受伤。
母亲总是预备好银针和解药,甚至为了医治他,在梧桐院里种下了一片片的草药……
以至于后来,他能轻易的辨别各种毒性,甚至练就了百毒不侵的体质……
钰儿想到这儿,也下定了决心。
他清了清嗓子,“父皇今日朝会,下旨要关停女学,清退女先生,不允许聘用女账房、伙计……”
温锦眉头紧蹙,她眯眼想了一阵子。
“从下旨,到推行,都需要那些步骤?”
钰儿连忙道,“父皇的旨意,会由内执,送回父皇加盖玉玺,再由内誊抄,盖印,下发驿站。由驿站发往全国各级衙门。”
温锦深吸了一口气,“那还有时间,现在旨意到哪儿了?”
钰儿道,“应该在内。”
温锦凝神着他,“钰儿,你父皇在做一件不理智的事情。女性的力量、智慧应该被见,被承认。
“但他现在这么做,就等于否定全部女性。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才做出了这样的决策。
“但圣贤教我们,如果至亲,乃至尊者,犯了错,我们应该怎么做?”
钰儿毫不犹豫道,“劝谏,阻拦!”
温锦点点头,“你东宫有兵马吧?你带东宫十二卫,包围内,阻止此诏颁布!”
钰儿吸了口气,呛得自己猛咳起来。
“母、母后,那是明目张胆地抗旨啊?!”钰儿瞪大了眼睛。
温锦他道,“那你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此诏令颁布?”
钰儿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多年以来,许多人的不懈努力,才有今日局面。陈、宋两国,也都着梁国,日渐提高女子地位。
“是这天下的女子一起,犯了什么重大的错误,她们要被如此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