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香院内,程嫂准备了一桌好饭菜。
另温了一壶好酒。
颜心没什么胃口吃饭,景元钊给她倒了一杯酒。
两人碰杯。
“难过?”他细细她。
颜心:“不算。之前是愤怒,现在是遗憾。”
她给王月儿报了仇。
郭绮年踢死王月儿孩子、踢破王月儿内宫的那条腿,颜心亲眼着副官从活生生的郭绮年身上砍下来了。
她出了这口气。
仍觉得遗憾。
“逢春哥宅心仁厚,又忠诚宽和,他会一辈子对嫂子好。可他们本该有个孩子的。”颜心道。
一幅美好的锦图,很快要添上最完美的一,却被郭绮年给撕毁了。
颜心很悲伤。
转念想,和前世穷困、孤零零相比,这辈子的张逢春有了点钱财,还有个很他的妻子。
王月儿的命保住了。
不幸中的万幸。
故而颜心不难过,只是遗憾。
遗憾似蚂蚁啃噬心头,不太痛、却难耐。
人生哪能十全十美?
“……珠珠儿,这次遭遇这么大的事,你反而没沉甸甸的。”景元钊笑道。
又,“总叫你开些,这次真懂了。”
“是,我学会了。”颜心道。
学会了珍惜眼前人。
景元钊拉了她的手,她顺势坐到他怀里。
主动吻上他的唇,颜心对他:“阿钊,我己经不怕了,谁也伤害不了我。”
景元钊回吻她:“真乖。”
他抱着她回房。
半夜,两个人还没睡,洗了澡依偎在窗前聊天。
景元钊叫程嫂沏了两杯浓茶,和颜心坐在藤椅里,慢慢啜饮。
他精神好,心情也好。
“我明天要去趟督军府,把这次的事告诉姆妈。”颜心。
景元钊:“可以不。”
“我对付不了郭袁,你又时常在驻地。上次姆妈问我,我还没考虑好如何作答,就没。这次要讲的。”颜心道。
做了就是做了。
要是夫人因此觉得颜心狠辣,疏远她,也是她们俩没缘分。
若一味隐瞒,下次郭家出手,夫人一头雾水。
“珠珠儿,你这样大气,将来定有一番作为。”景元钊笑道。
颜心听了,靠在他怀里。
她的作为是什么?
初时她想自救;而后她想庇护以前很她的人,比如程嫂、半夏,比如张逢春;现在她想学西医,知己知彼,给中医在夹缝中谋一个生机。
她的大作为,不是救国救民。
她曾经太渺了,目光所及都只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阿钊,你想要的作为是什么?”颜心问他。
景元钊:“南北统一,国力强盛。”
颜心:“你会实现的。”
前世你的确实现了南北统一。只是国力如何,我就不知道,我死得太早了。
翌日,颜心和景元钊一起去了督军府。
景元钊这次回城休息,只三天假,他抓紧时间陪颜心,以及他们院后面的布防。
颜心请夫人屏退左右。
内室里,她低声把郭绮年的事,给了夫人听,一字不漏。
“……很抱歉姆妈,我用了私刑。”她低垂视线。
夫人沉默听着,对她:“郭袁和督军是几十年的情分。以前好几次督军遭遇挫折,郭袁都坚定不移支持他。
人是很复杂的。除了忠诚,也有私心。在督军心里,郭袁很有份量;在将士们心中,郭袁也劳苦功高、能力出众。”
“我不该招惹他们,可……”
“你想对付郭家,需要督军帮你。”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