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与惜夏两人之言到底只是猜测,在二皇子没有明确表示自己此举是何缘由之前,她便权当不知情。
毕竟在如今众人眼里,安远伯府是得罪死了二皇子的。
以后者如今表现出的对女儿的重视程度来看,他没搞安远伯而仅仅只是给他换了个世子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宋妙云母女都因这场早产难产伤透了身子,那样的孩子夭折的风险都极大,若二皇子追究起来,扣安远伯一个蓄意谋害龙子凤孙的名头,再找些把柄出来,他九族不定都能团聚了。
所以便是朝臣们对此也并未有何异议。
毕竟前安远伯世子做人是真不咋地,仅有的狐朋狗友也派不上用场,甚至唯恐避他不及呢。
早间裴羡与周念慈相携来请安时,也起了此事。
裴羡迟疑开口:“那位宋侧妃……以前可不像是如此脆弱之人啊,实在难叫人相信她只是看了场热闹就被吓得早产,不知这其间可有内情?”
赵瑾摇了摇头:“若有内情,安远伯掘地三尺只怕都要找出证据来,哪用得着被二皇子再三羞辱而忍辱负重?”
“二皇子也不是蠢人,当日事发后,想来他必然是调查过的,且二皇子妃还在一旁盯着,若有异常,她不会没有半分察觉。”周念慈道。
二皇子妃地位稳而又稳,嫡长子更极得二皇子欢心,在建文帝和淑妃那里都有几分脸面,她也犯不着去算计一个失宠失势的宋妙云。
周念慈想了想,道:“我瞧她那日模样本就不大对劲,听她在二皇子府后院过的也不甚如意,大抵是在那三位侧妃手里吃亏太多,孕期敏感多思,一时想不开倒不奇怪,而安远伯世子与骆公子那日又……足够吸人眼球,震惊与惊吓之下,心绪不稳早产也是难免。”
赵瑾也点了点头。
其实古人玩得可比现代人花,男男那点事儿在他们看来最多就是不能搬到台面上来,严重些骂句私德不修也就过去了,京城众人注意的点多是放在“妹夫与大舅子”上。
可宋妙云到底是闺娇养的姑娘,观她直率愚蠢的诸多行为就知道她出前必然被保护得极好,这等事只怕压根儿不曾入过她的耳,又加之孕期不易,一时被惊到或是吓到可一点都不奇怪。
“我瞧以她那状态,早产是迟早的事,不准哪日脑子里绷着的那根弦就断了,安远伯府只是恰好成了倒霉鬼罢了。”赵瑾道,“只怕骆恬算计时也没有料到有这般结果。”
周念慈也点了点头。
正在她们话之时,丝雨进来禀报道:“夫人,安远伯夫人求见。”
赵瑾撑起额头:“长公主相邀,我已去赴约,你去代我道个不是。”
丝雨屈膝应是,转身退下了。
“她是将母亲当成最后一条退路了。”周念慈唇角微勾。
“我哪受得起呢。”赵瑾笑了笑,转头问惜夏,“给新任安远伯世子的贺礼准备好了么?”
惜夏点头:“准备好了,方才刚遣人送去安远伯府,想来正好与安远伯夫人错过。”
“也是。”裴羡道,“她若知情,今日便不会来跑这一趟。”
周念慈抿了口茶:“如此明显的表态,想来安远伯权衡利弊过后,也该明白要如何做更得利了。”
“你们觉这位新任世子如何?”赵瑾忽地问。
周念慈顿了一下:“从前他并不出挑,行事也素来低调,被原安远伯世子将风头压得半点不剩,京中只知其人,不闻其性。”
“原安远伯世子压的那也叫风头么?”裴羡脸色微妙。
赵瑾接话道:“那怎么不算呢?”
周念慈掩唇笑了一声:“母亲的意思是……”
“若他脑子清楚,行事可为,倒未尝不能做个助力。”赵瑾道,“也无需他如何出众,只消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