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的处境几乎是掉了个个儿,所谓的凤凰落架不如鸡,虎落平阳遭犬欺,西竹可以被人欺负嘲笑,司藤不可以的,反正,等她变回司藤之后,谁会知道西竹这档子事啊。
她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在大家都是石头的份上……”
秦放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就走,西竹眼巴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简直是垂头丧气到沮丧了:就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秦放整天跟易如待在一块儿,能好到哪儿去?
要么去找颜福瑞吧,实在不行,王乾坤也行啊,好歹是熟人……
正胡思乱想,前面忽然飘过来一句:“还不走?”
咦?
秦放这是……同意了?
冒雨回到车上,秦放拿了毛巾给西竹,西竹接过来在脸上一通抹,抹着抹着,心里陡然一动:这个晚上,秦放怎么会在这里呢?
是一路跟着自己,好像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莫非是跟着……孔菁华的?
“你是不是觉得……孔菁华有问题?”
秦放没看她,启动了雨刷:“她当然有问题,她没问题的话,能徒手爬到六楼的墙边吗?
还有,你刚刚跟我’别让她发现’,她很厉害吗?”
西竹没有话,雨刷有节律地左右摆动着,刚把前挡玻璃擦干净,新一轮的雨渍就下来了。
孔菁华很厉害吗?
未必,虽然笃定她是个妖,虽然连续几次孔菁华都有让人毛骨悚然的表现,但西竹就是有一种直觉:即便她是个妖怪,比起沈银灯或者白英,那也是差的远了。
至于为什么“别让她发现”,那是因为,她忽然有了个打算。
她没有正面回答秦放的问题:“那个易如,是孔菁华的女儿吗?”
“是,她从前也叫西竹。”
西竹噌地坐直了身子:“你跟她怎么认识的?”
雨还大,秦放一时半会也不急着走,大致把易如的事情了,反正她也并不真是三四岁的孩子,秦放也就不隐瞒那些血腥的情节和沆瀣的勾当。
西竹眼睛越瞪越大:“她被人拍了照片吗?
她要报警吗?
会是那几个人动的手吗?
你和他打过?
胳膊很硬吗?
还有呢,还发现了什么?”
还发现了什么?
当时动手也只是很短的时间,没有发现太多的异样了。
秦放还没来得及话,西竹忽然冒出一句:“凶手会不会是孔菁华?”
——我见过她藏着的易如的照片,起先我还奇怪她怎么会有这样的照片,现在想想,既然是那几个混混拍的,他们听易如要报警,可能拿照片威胁她,然后不知怎么的,落到孔菁华手里了。
——孔菁华的胳膊也很硬啊,刚刚我拿刀子扎她,扎在她胳膊上,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秦放下意识反驳:“可是那天晚上,和我交手的人身材高大,分明是个男人……”
到一半,他自己止住了,心头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分明是个男人?
他还曾经一度怀疑过孔菁华那个夫妻感情不好的“丈夫”,但是就在这刹那,电光火石的点醒,他忽然反应过来了。
当初的沈银灯,不就是非男非女吗?
如果这个孔菁华,是可男可女,但是偏女人多些呢?
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她有一个几乎不露面但是从未离婚的老公,毕竟在中国这样的社会,正常的夫妻形态做事会更方便些,比如……领养孩子。
那么,只剩下一个疑问了:“易如跟我过,她妈妈对她一直很好,从来就没舍得打过她一下,是出于什么,忽然间一反常态,要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呢?”
西竹:“你不要想着是杀掉啊。”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