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他不顾方静月的请求将清雅大张旗鼓地带了回来，还一次又一次地伤了那个女人的心，直至最后，都没有给她一个好的念想。

“我昏睡了多久？”秦燿回了神，低声问询道。

清雅抽噎了两声，拿着帕子轻轻擦拭着泛红的眼角。

“夫君自那日在崖边受伤，昏迷了整整七日才醒，后来又反反复复了半月有余……清雅也一直在床边守着夫君，茶不思饭不香，若如今日还不醒，清雅便准备去找圣上相助了……”

清雅着着又开始哭了，露珠儿般的泪水颗颗滑落，看得人人怜惜。

曾经秦燿看到她哭泣都会心一软带着爱怜之情，可现在他满心满眼都是方静月的身影。

听到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月时间，他有些坐立难安。

“巴顿呢？”去崖底搜寻一事是交由巴顿负责，他必须问问近况。

“巴顿白日一直往城边的断崖往返，夜里便跪在刑堂中思过，倒是对夫君衷心得很……”清雅声回应道。

但她心底却有另一番思绪，毕竟当日崖边的一切她应当是演得滴水不漏，按理来秦燿应当对那个女人彻底失望，可没想到他居然因为那女人的坠崖而失魂到了如此地步！

他们之间的感情，当真就这般牢不可摧？

害怕自己的心思被秦燿一眼瞧出，清雅连连收敛了情绪。

“夫君，我再去给你熬药，你好生休息……”她温柔道。

待房中只剩秦燿一人，他重重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感觉脑袋混沌得要炸裂。

那种混沌感交织着痛意，让他的心怎么都沉静不下来。

这些天他虽然一直都处于半醒半睡的状态，但是他也一直都有思索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眼下证明方静月的清白尤为重要，起码能在整个将军府的人跟前证明她的为人从未变过。

可最为重要的，是先找到她。

必须找到她……

气温回暖，派去崖底的人搜寻的人终于传来了消息。

崖底是深不见底的江水，水流猩红好似漫无边际的血水，岸边有些堆积成山的骨骼残骸。

方静月，依然没有找到。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怎么就找不到？掘地三尺也必须找到她！继续找——！”

秦燿怒吼着，将房间里触手可及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

大夫过他体内的毒不能气急攻心，好不容易养得半好的身子再次颓散，连带着压制住的毒素也跟着迸发了出来。

秦燿连着咳了三日血，但他却拒绝召见大夫，而是独自一人呆在寝殿中，不见任何人。

就连清雅公主前来探望，秦燿也不顾及她身份的尊贵而选择了闭门。

因为寻不到方静月，他太过恐慌了。

那种从内心深处冒出的寒意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他恐惧到极点。

如果一直都找不到方静月，该怎么办？

如果掘地三尺都找不到她，他该怎么办？！

不，他不能做这种假想……

“素儿，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我们好要一起到白头，要一直在一起永不分离……我们才过了六年时间啊，你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对不对？待我身体再好些，我一定亲自去寻你，一定会找到你……”

秦燿喃喃着，眼前恍惚闪现出方静月清瘦恬静的模样，让他不由得嘴角微扬。

“素儿，素儿……”他柔声着，嗓音中的深情不减当年半分，甚至更浓烈。

接着，他将手伸了出来，轻轻拂过那抹虚影。

动作中的柔情，就好像是真真切切触到了那个女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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