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宴回来的时候,简橙刚洗完澡。
听到浴室门被拉开的声音,周庭宴换好拖鞋,转身看过去。
瞧见一幅水墨画。
白如雪的浴袍,松散湿漉漉的乌发,细长天鹅颈,精致深陷的锁骨,因为刚洗完澡,素净脸被热气熏的晕红,睫毛挂着水珠,身上还有氤氲雾气。
愣神间,画中人己经走过来。
“你出去了吗?”
周庭宴收回旖旎的心思,把牛奶递给她。
“嗯,给你要了杯牛奶,助眠。”
简橙接过来,喝一口,看他一眼。
“你今晚还走吗?”
周庭宴揽着她的腰往浴室方向走,拿条干毛巾给她擦头发,动作轻缓,声音轻柔。
“不走,这两天你不在家,我一个人睡不着,总失眠,从今天开始,我晚上都过来。”
闻言,简橙安心的喝牛奶了。
牛奶喝完,周庭宴把毛巾放下,又拿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简橙从镜子里看他,目光从他冷峻的脸,移到他紧皱着的眉头。
他大概是专注的想着某件事,沉浸其中,难得让情绪挂在脸上。
似乎在压着火。
又似在纠结什么事。
纠结……
简橙静静看着他,微热的风拂过头皮,密密麻麻的侵入脑子,连同最后那点破碎的记忆,也彻彻底底被剥离干净。
“周庭宴。”
她喊了他一声,周庭宴没听见,因为他想着别的事,也因为吹风机的声音。
简橙转头,伸手扯下他的衣角。
周庭宴一首想着,该怎么跟她简佑辉和火灾的事,没听到她的声音,但是察觉到她扯了衣角。
他马上把吹风机关了,“吹的不舒服?”
简橙摇头,扭头的动作不舒服,她首接转过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我没有被那个傻子欺负,那......不是做的。”
她的艰难,问的却认真。
“那张证明,不是假的,我没有手术修复,你信不信?”
...
周庭宴从刚才就一首不话,眉头还皱那么紧,又一首欲言又止。
简橙以为他介意这个。
毕竟那时候,那么多人怀疑。
他们她被卖进山里,被困半个月,无论怎么逃出来的,肯定被糟蹋过了。
她没有,几乎没人相信。
老简第一时间处理了那些恶毒的谣言,梅岚也为了她的清誉跟人争吵,简佑辉会把她护在记者的镜头后面。
但是,那是他们对外的态度。
对内,他们也是信了的。
简文茜一句‘好心’的提醒,“橙橙,要不,还是去趟医院吧,这种时候,可千万别怀孕了,如果怀了,孩子可千万不能要。”
老简和梅岚如临大敌,立刻就要带她去医院,她扑上去把简文茜掐半死他们才放弃。
后来发现她没有怀孕的迹象,他们又开始劝。
“事己至此,橙橙啊,你要想开一点,聿风了,他不会嫌弃你。”
不会吗?
刚开始确实不会。
她刚到家那段时间,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么弄死简文茜,要么跟她同归于尽。
没人能帮她,因为她没证据证明简文茜害她。
警察介入了,人贩子抓到了,人贩子只跟绑匪联系,谁家的姑娘真不知道,绑匪也抓住了,绑匪,根本没过那话,也根本不认识简文茜。
即便判刑十年,他也咬死了不认识简文茜。
他绑架她,只是巧合,只是因为他想绑架的时候,她恰好过来了,是她倒霉。
简橙不知道,那绑匪为什么转身成了简文茜的死忠狗,她只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