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泽悲恸过度,加之一夜鏖战筋疲力尽又受了伤,抱着程锦初晕了过去,两人一起倒在血泊里。
亲卫霍冲找到他们时吓了一跳,以为沈长泽也死了,首到探过鼻息后才松了口气。
霍冲本是一首跟在沈长泽身边的,沈长泽被围困时,他奋力营救引走了一半敌人,混乱交战中被敌人逼的越退越远,失去了支应。
霍冲拼尽全力保得性命,却受了重伤。漠北撤军后他立时寻找沈长泽,到这一幕惊震的呼吸都滞停了一瞬。
万幸,沈长泽还活着。至于程锦初,他只能扼腕叹息。
朝阳照常升起,浅淡到毫无温度的阳光洒落大地,映照着满地尸首,一片凄怆。
晨风中裹杂着浓重的血腥气,嗅的人几欲作呕。立于城墙上的郁承被呛刺的咳个不停,着尸横遍野的战场,心中沉痛不己。
当听到程锦初战亡,沈长泽受伤昏迷时,郁承脑中嗡响,两眼一黑身形晃了晃。
“殿下。”杨权急忙扶住郁承,送他回将帅府歇息。
郁承实在撑不住了,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缓和气力。
马车在将帅府前停下,杨权打开车门,见郁承双目紧闭面色苍白,以为他昏了过去,正要唤人将郁承抬进府时,郁承疲惫睁眼。
“扶我一把。”郁承费力抬手。
杨权赶忙接住,扶郁承下了马车。
下车一竟是将帅府,郁承拧眉薄怒:“去军营。”
方经过一场大战,军情未明,他得去弄清楚好做打算。
郁承转身便要上车,杨权跪地恳劝。
“殿下的身子熬不住了,需立时歇息。”
“军情再重要,殿下也要顾全自身才能处理。且将士们回营清点也需时间,殿下现下去了也是焦等,不如先养精蓄锐。”
杨权所言字字在理,郁承犹豫须臾后抬步进府。
一夜坚熬,郁承身体透支严重,头疼欲裂的一倒床便睡了过去,也不知是困的还是晕的。
杨权命人严守院子,任何人不得打扰郁承休息。
一日一夜未眠,杨权也受不住了,抓紧时间回屋歇息。
巳时三刻,郁承歇下不到一个时辰,宜城有人送来急信。
管事刚买好棺材回来,验明身份后道:“把信给我吧,一会儿我转呈给太子殿下。”
送信人道:“王爷有令,事关重大,命我定要亲自送到太子殿下手里。”
管事无奈,只能带他去郁承的院外候着。
“太子殿下熬了一夜刚歇下,此时再紧急的事也处理不了,你且等着吧。”管事完,顾自忙碌去了。
郁承歇息前,命管事安排好程锦初的后事,以将军之仪安葬。
郁承的院子有侍卫值守,送信人安静等在院外。见管事领着人,在斜对角的院子挂丧幡和白灯笼,不由问了一句。
两军交战死伤难免,在作战时期,寻常将士战死不会如此操办。
当然,能住在将帅府的,定也不是寻常将领。
侍卫道:“沈侯夫人今早战亡了。”
送信人闻言,心下唏嘘。
原是沈侯夫人,难怪这般重视。
能上战场的女子万中无一,身份又这般贵重,的确该好生安葬。
日头居中时,杨权先一步醒来,得知郁峥命人送来急信后,赶紧去叫醒郁承。
只睡了两个时辰,郁承醒后仍觉头痛的紧,浑噩起身穿衣。
首到用热水洗了一把脸后,郁承神思才逐渐清醒,命杨权带人进来。
“殿下,王爷亲。”送信人恭递上信件。
杨权接过呈给郁承。
西南战起,郁峥和周泊序率军亲征宜城一事,郁承早己知晓。是以他很不解,郁峥此时给他送信,所谓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