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泗州的李香君着一盒子宫花玉簪喜滋滋笑了起来,在铜镜前是插了又戴,戴了又插,心道:“陛下还是喜欢我的,嘻嘻!”
“姑娘,底下人来报,泗州有南京户部左侍郎龚鼎孳之子游历到泗州城外梨木沟村强掠当地民夫,但他闻知您来了这里,特地送来五千两银子的会票,邀您一见。”
这时候,李香君的侍女紫馨走了进来回了一句。
李香君冷言回了一句:“杀了!五千两银子哪有陛下的情意重要!”
“是!”
紫馨回了一句。
紫馨退下去后,李香君又堆砌起柔情的笑容来,不释手地着自己的御赐首饰,然后开始写密奏:“龚鼎孳之子横行无忌,滋扰百姓……另,内臣已收陛下赐礼,十分感佩,内臣有心为陛下枕畔花,不求朝朝暮暮,只求一年能睹圣颜一回便若逢春。”
……
“老臣感谢陛下赐我蒋家大礼,而且是赐得这么一份大礼。”
蒋德璟回府后想了一会儿,最终有了主意,并因此感激涕零地朝朱由检所住的方向跪拜了下来。
“父亲,您这是怎么,陛下这明明是给您出的难题,哪里是给我蒋家赐礼!”
蒋德璟儿子蒋伯燿扶起了蒋德璟,两眼瞪了行宫方向一下,自己父亲一直跟着那个对士族动辄杀戮的暴君做事,使得自己蒋家在背地里都要被骂成了第二个严嵩家族,所以,蒋伯耀其实很不想让自己父亲继续做大明的首辅,这样他自己会永远觉得自己在士林中抬不起头。
而且蒋伯耀更心痛的是,自己父亲为了支持朝廷工作,逼迫蒋家率先补缴欠税,也让自己家族的人不得滋扰驿站,这让他更加不忿,自己蒋家虽有第二个严嵩家族的恶名,却无第二个严嵩家族的待遇。
“跪下!”
蒋德璟突然冷喝一声。
蒋伯燿跪了下来,有些不服气地了蒋德璟一眼,着父亲严厉的样子,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的确有些犯上。
所以,蒋伯燿也就只回了一句:“是!”
然后,蒋伯燿乖乖地跪在了庭中。
“你再对陛下言出不敬,我就令人打死你!省得你为我蒋家招祸!”
蒋德璟这时候恫吓起来。
“孩儿知错了!”
古代父权大于天,蒋伯燿倒也识,忙回了一句。
但才不过二十来岁的蒋伯燿还是有些不服气:“父亲!孩儿还是觉得这件事不好办!户部右侍郎黄熙胤家乃晋江大户,世代为官,又是郑家山五商仁行总管家族,在泉州一带的重要出海粮食皆由他采购给郑家!我们一个香门第之家,哪里能得罪这种在黑白两道皆有关系的士族斗!即便斗赢了,也是两败俱伤,哪怕父亲大人您是首辅,到时候朝廷也只能给您追赠个谥号而已,难不成还能为您向郑家讨公道不成?”
蒋德璟给了蒋伯燿一脚,自己的身子差点没站稳,指着蒋伯耀大声吼了起来:“蠢笨!”
蒋德璟后又道:“淮安的事交给蒋恪来打理,你随我一起回乡。”
完,蒋德璟就请人将刘理顺叫了来,并把在京的政务向刘理顺交待了一下。
刘理顺也劝道:“黄家乃晋江大族,背景复杂,元辅要去处理此事,为何不请陛下为您调一支兵马?您孤身一人回乡,如何收拾得了这种大族。”
“我蒋家也是大族。”
蒋德璟回了一句。
刘理顺张口欲要再些什么,转眼就又起身拱手道:“下官明白了!”
蒋德璟颔首点头,又道:“你寻一个隐秘的去处,再把黄熙胤请来,就我有要事要同他的商议。”
“好!”
刘理顺回了一句。
于是,次日一早,蒋德璟没有动身离开淮安城,而是便衣去了一富商私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