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靳把情绪低落的闵瑶带回家，亲自给她做了一碗粥，顺便也泡了杯牛奶，好让她今晚可以安稳入眠。

“阿靳，你，我们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她忽然开口，像个迷茫的鹿，害怕又委屈。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认为自己错了吗？”

“我一直都不认为自己有错……直到今天，见爸因为我们结婚的事情而气到中风，我开始怀疑了。”

“那你认为什么才是对的？”

“没有，没有一件事是对的。他们要我听话，要我按照他们的意愿去嫁人，这对我来就是不对的。而我若是不按照他们的意愿去生活，对他们来我才是不对。”

闵瑶着着，把自己都绕烦了，低下头捂住自己。

“好烦，为什么人总是只能做对的事？我难道选择做自己，走自己想走的路，就有错吗？”

荣靳温柔地将她猛搓头发的手扒开。

然后轻声道。

“道德与对错，是用来衡量自己，而不是用来绑架别人的。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不管别人怎么，你都不要质疑自己。总有一天，全世界都会发现，你的决定是对的。”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

闵瑶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只不过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但我把父亲气成这副模样，怎么都好，我确实是个不孝女。”

“孝顺有很多方法，不是只有听话。”

“那还有什么？”

“活出你的人生，过得快乐，对于父母来也是个回报。”

荣靳这话让闵瑶心声怀疑。

“是吗？这种方法，估计对我父母不太管用。他们只是想要我听话而已。”

“一个巴掌拍不响。”

荣靳忽然像个哲学家，起各种深奥的大道理。

“从他们一起不断压榨你，逼你成为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同时，你也让他们形成了一种‘你愿意成为听话乖巧的好女儿’的习惯。”

“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他们这么做，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如何表达，以至于，你也误解了，以为一个人就是要无条件服从、无条件听话。”

闵瑶张了张嘴，又闭上。

过了半晌，她才郁闷地把心里话出来。

“嗯，你的没错。我一直以来只知道用这种方式去回应，所以我总是因为自己没有听话而感到愧疚。但与此同时，我又知道自己这么选择并没有错，最后只能在心里纠结起来。”

荣靳见闵瑶拿着汤匙撩了粥好久都没有动口吃，伸手敲了敲桌子。

“把它吃完，赶紧去睡觉。其余的事情我会处理的。”

“你要怎么处理？”

“别问，吃粥，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