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大于周围的阻力时,鬼魂往往会借助自己的身体做出一些超过自身能力范围之外的事,例如徒手挖坑逃脱之类的,这样的情况相对比较少,而且被发现率并不高,这些鬼魂暂时留存的唯一目的已经不能称其为心愿了,而是一种最基本的欲望,甚至是渴望。殓房里躺着的那位,按照司徒这么一提醒,我立刻就跟活死人挂上了钩,如果他有欲望或是渴望的话,我们似乎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忽略了最初那个医护人员提到的一个重要线索,就是莫名出现的烟味。
想抽烟的欲望已经足以造成一个鬼魂不甘愿离开吗?我自己和胡宗仁也都算是烟鬼,我断定我们死后一定不会因为想抽烟而留为祸害。司徒,他不在现场,具体情况也很难精确的分析,但是他能够断定这是个活死人,既然人都在那儿了,不妨就试探一下吧。
我问司徒怎么试探,他你们俩身上不是都有烟吗,点燃了丢一根进去,如果并非此原因的话,再想别的法子吧。我心想除此之外貌似也没有新的办法了,司徒忙着跟铁松子师父愉快地嬉戏估计肯接我电话都是卖了我好大的面子了。于是挂掉电话后,我就原路返回了胡宗仁他们身边。到胡宗仁的时候,他正靠在墙上目中无人地昂着头,在他对面站着气得快哭出来的赵婧和尴尬地在一边不知道该不该劝的梁政委,不用问,样子刚才我打电话的期间,赵婧和胡宗仁曾经发生过一次激烈的拌嘴,而且以胡宗仁的“嘴贱”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胡宗仁我来了,于是问我司徒怎么,我大致转述了一下司徒的意思,胡宗仁问我是不是要照办,我,是啊,你有烟吗?他从包里摸出烟来,点上了一根,接着就朝着那两扇并列的双开门走了过去。先是打开了靠近走廊的这一扇,这是一扇带玻璃的双开门,里边则是一扇防火材料的无窗门。胡宗仁靠在里侧的房门上,用力吸了两口后,突然把门推开了一道缝隙,然后把燃烧了一半的烟用拇指和中指弹了进去,然后就双手紧紧拉住门。我只见一阵“哐啷啷”撞门的动静后,门里就安静了下来。
我提醒胡宗仁,保险起见,再来一根。胡宗仁点点头,在我们预估到香烟即将燃尽的时候,胡宗仁再次故技重施的弹了一根进去,这次我们等到计算时间差不多第二根烟烧到一半的样子,我就跟着站到了胡宗仁的边上,悄悄把门推开了一道缝隙,我和胡宗仁一个在高处一个在矮处,朝着门内张望着。
室内有灯,亮度比起我们站着的走廊要大很多,所以我们很轻易就清了里边的情况,并且在第一时间找到了地上的烟头,其中一根已经燃尽了,也许是因为胡宗仁刚才的紧张,弹得有点远,快接近洗手池的位置了。而另一个则很不巧地被胡宗仁弹到了中间的化验台上,比较靠近边缘,依然还在冒着烟,但是当我们找到这个烟头的时候,却无法避免地到了先前的那个尸体,正以一个非常怪异的姿势,头部脸的一侧贴着化验台,面朝着烟头,烟雾竟然不间断的灌入了他的鼻孔里。
所谓的不间断,就是没有呼吸频率一样,尸体的鼻孔上去此刻更像是一个吸尘器或者抽油烟机,源源不断地把烟雾给吸了进去。还不只如此,尸体的眼睛半眯着,一副非常享受的模样。胡宗仁关上门对我轻声,样子还真被司徒给猜对了,这世上还真有想抽烟想到死不瞑目的人啊。我那现在怎么办,咱们进去吗?胡宗仁当然进去了,你的敷阵对这种有身体且身体是自己的鬼魂好像没啥用,他既然没冲出来,那咱们为什么不进去。我转头了隔在门外的赵婧和梁政委,那这两个家伙怎么办?胡宗仁想了想,就让赵婧待在这儿保护政委吧,咱们俩进去,她们跟着进去,不是只会拖后腿吗。
我点点头走到外边,对赵婧,你在这儿把梁政委着,我们得进去试试了。赵婧急忙问,你们要试什么?我回答她,关你屁事。接着我关上了外侧的那一扇门,并且从里边把锁销给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