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骞满眼通红的站在虞洛兮面前。
虞洛兮看清来人之后,拉着鸢的手腕,让她坐下。
虞洛兮以为,以苏子骞的性格,定是被打晕抬回的,毕竟那日在醉乡楼也曾见过他火爆的脾气,一言不合就是拔刀相向的模样。
想必此刻他已经知晓了家中发生的变故,是愤怒和悲恸支撑着他的还算理智的回到这里吧!
苏子骞声音都是颤抖的,但身体崩的笔直,身侧的拳头握得手指煞白,“我家的事情,你可知晓?”
她虽然没有双亲,但那种失去亲人的痛苦,她也能理解几分,如今遭受如此大的重创,她心底,是疼惜眼前这个一直生活在温馨中的大男孩,她点点头。
“那你为何稳坐如山不曾施于援手?”他心底知道,不应该责怪这个人,但是巨大的悲伤让他想找个借口发泄一般,而眼前这个波澜不惊的人,就成了所有愤怒的出口。
虞洛兮沉默不语,只是眼神黯淡了些。
良久之后,她坐正身体,侧对着他“将军府今日的变故,是太多的人推波助澜的结果,但追根揭底还是”她不知道怎么讲这个裸的事实告诉他,难道要让他直白的面对帝王的制衡手段有多么的无情吗?
噗通一声,苏子骞就跪在硬石上,院中铺上的细碎原石隔得他生疼,但他现在都在都感受不到,只觉得胸腔的一团火烧的自己快要炸开了。
“我,苏子骞,愿当牛做马,只求姑娘能帮我查清真相,大仇得报以为父母在天之灵!”他知道父亲向来都是行事严谨周密之人,定是父亲知晓将会发生今日这些事情,才将至托付给她,虽她是一介女流,但他相信父亲的眼光和抉择,如今,她更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使他拼尽全力的抓紧不敢松手。
虞洛兮依旧侧对着他,目光望向远方,“昨日将军府发生变故,将军夫妇双亡,苏将军唯一独子遭歹人掳掠,万般折磨终不堪忍受而亡,你,万不要口无遮拦的胡言乱语。”
“苏子骞愿当牛做马,还望姑娘成全。”他跪在那里,犹如大风中的小树,坚韧且倔强的不被强风吹弯。
虞洛兮将怀中红色的锦囊递给苏子骞。
苏子骞打开,隐忍的泪水就如同泄闸般汹涌而出。
那些字迹,他太熟悉了,此时看到,好似父亲的音容笑貌就在眼前,好似下一秒就能拿起家法高声嚷着“兔崽子你给我站住”,而后追的自己满院子的逃窜。
虞洛兮就看着他犹如孩童一般,哭的不管不顾,鼻尖也有些酸涩。
站在一旁的虞泊涯见到此番景象,最是感触良深,他蹲下去,一手紧紧地捏着苏子骞的肩膀。
虞洛兮终是不忍,示意泊涯扶他起来,“日后公子莫要再妄言,这世上再无苏子骞,只有无忧公子。”
她看泊涯和无忧倒是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便让无忧日后跟在泊涯身边,若真是无忧一时头晕脑热犯下什么错事,泊涯也能帮衬一二。
待所有人走后,虞洛兮展开手中剩下的半截纸条,纸条上清晰的写着“非江山易主不可从军”,若是这些也给无忧看到,任他是一莽夫大约也能猜到此事跟帝王有所关联吧。
既然苏将军为他取名无忧,那自己便竭力的让他做一平通平凡的人,带着父母的祝福,尽量无忧无虑的生活吧。
她将手中的纸条撕成碎屑,走到盛开的栀子花旁,撒于根部。
鸢走进,在虞洛兮耳边低语,两人便匆匆离开了。
待她们走远,一双指骨分明的手,细细的捡起了散落的碎屑,握紧,离开。
屋内的气氛异常的安静,虞洛兮虞泊涯和鸢各自坐在一断,谁都不曾开口。
终是鸢忍不住先发了声“即是儿时养你的阿婆,如今她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