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的脸瞬间煞白,浑身都在颤抖着,牙齿不断的碰撞在一起。
公子羽并不在意,都不她一眼,只是随手泼掉了酒,将金樽放回案上,不再喝了。
手上沾的酒水也在不经意间,化为热气升腾不见。
公子羽玩世不恭道:“石翁,那张吉莲精于阵法,岂会犯这样的错误?必是故意为之啊……”
石宠瞥了眼不远处的侍卫,随后口中应道:“哦?什么错误?请真人明示。”
虽然什么命令都没传达,但侍卫心领神会,轻轻上前,拖走了腿脚已经发软的美人。
那美人直到拖出门外,才敢向侍卫出声求饶,梨花带雨,哀婉之色令人生怜。
但侍卫什么也没,抽出匕首刺进美人心口,转了半圈拔出,随后熟练地用白绢布擦拭血迹。
又招来两名奴仆把尸体拖走,面色如常地向门外等待的数十名美婢。
每当石宠宴请宾客,必令众多美人轮流倒酒,好让宾客每饮一杯,都能到不同的风情。
“下一个。”
听到侍卫冷冰冰的话,数十名美婢皆瑟瑟发抖,为首一女子颤声道:“那仙人与翁主商谈大事,已不饮了……”
侍卫依旧道:“翁主没停。”
那女子没办法,面色凄苦地捧起酒壶。
见侍卫忽然掏出匕首,女子连忙反应过来,整理表情,换上笑颜,莲步而出。
然而公子羽确实不饮了,他右手撑着下巴,左手指天道:“我不懂阵法,可也知此阵无须如此麻烦!竟要仿造整套乾元星斗图?他洞府的大阵也不过如此了吧?”
“想要四季如春,大约只要其中的苍龙宿,甚至只要‘见龙在田’之象即可,三百二十四粒金谷足以布阵。”
“当然,以石翁之富,定然是不在意些许靡费。”
石宠飒然一笑:“原来如此,不当紧!”
“十二万与三百,又有何区别?”
石宠的财产如沧海之大,宏丽室宇连绵如山,良田以万顷计,后房的上千姬妾,都穿着刺绣精美无双的锦缎,身上装饰着璀璨夺目的珍珠美玉宝石。
凡天下美妙的丝竹音乐都进了他的耳朵,凡水陆上的珍禽异兽都进了他的厨房。生平奢侈无度,已成习惯,哪里在意是不是只要三百金谷就能布阵这种事?
如果当初张仙人有和他明,那以他的性格,反而会舍弃省力方案,故意选择用途一样,但更加宏大的阵图。
公子羽紧接着道:“但问题在于,阵眼不在这……所谓阵法首重于变化!阵主可操控自如,运转阵势,变化万方才行,否则与画地为牢的结界何异?”
“咦?”石宠心头一惊,他确实不能操纵阵势,甚至都不能关闭。
这阵法自布下以来,就不需要任何人控制,每年端午张仙人都会派一名童子前来,补充阵势里的法力,以此维持四季如春,至于其它,从未和他提及过。
“原来可以运转变化的才叫阵法吗?阵眼不在这?所以这金谷春晴阵,阵主不是老夫,还是那张仙人?”石宠这才感觉到自己受骗了。
他花了万斤赤石脂请张仙人布阵,又靡费巨大,凑齐了布阵所需的材料。
到头来,这阵法还掌握在别人手中?亏他每年还好吃好喝宴请那童子,又以灵芝、云母、真珠、白玉酬谢,合着人家是在维缮自己的阵法?
石宠并不在意这些花费,可张仙人什么也没告诉他,就是纯把他当冤大头。
而且明明只要见龙在田之象,却构建了整套乾元星斗图,是否别有他用?暗藏玄机?
石宠一时间想了很多,但公子羽也没有过多解释,石宠求问这到底是什么阵,公子羽也只:我不懂阵法。
“这张吉莲好不要脸,他若早,些许财货老夫送他又如何?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