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守义慢慢梳理思绪,忽然意识到,一切都是把雪儿送走之后发生的。
蒸饼能吃,米粥喂不下去。要两个时辰了,误吃的毒药到现在都没解。
“天赐你们成对降生,原来是不得分开的吗?”
“一旦分离,这孩子的神奇……就会消失?或言……停滞?”
他没想到,捡来的这一对孩子,还有这层关系。
但想来也是合理,他们被发现时就是成双的一对儿,理应都是不简单的,只不过女娃起来太过正常。
“这咋办……”姜守义咬紧嘴唇,人已经送出去了,那贵妇人恐怕已经临盆。
他现在回去讨就是找死,而且他也养不活啊。
“不……只要熬过这一次的毒就行,见一面……我只要带孩子见一面……以后炎奴就普普通通地长大成人,不也挺好?”
姜守义心一横,当即又跑回了朱府后门!
不管有用无用,死马当活马医吧!哪怕回来,他必死无疑!
此刻天色将晚,他叩开了朱府后门,出来的是个新门房,有些年轻,但依旧神色倨傲。
他卑微道:“老朽求见香云姐。”
“你是什么狗东西!”那门房见他卑微,嗤之以鼻。
“府中有大喜事,香云姐忙着呢!”
姜守义直接糊弄道:“是香云姐让老朽来的……”
他语焉不详,并没有提及过多,以免坏了香云和她家夫人的事。
若是坏了事,他死无所谓,雪儿世家贵女的好日子却是没了。
姜守义很懂,知道自己也算是和那两人之间有了秘密,是以此次去而复返,根本不用明什么,只要来了,对方就一定会见他……哪怕是杀了他。
“嗯?等着!若是遭夫人呵斥,要你好!”门房虽然倨傲,但通传是他的本职,并不敢真的怠慢。
姜守义蹲在门外候着,着炎奴儿越发虚弱,抽搐着浑然没有意识,心急如焚。
他完全是在赌命,朱家贵人恐是不会再让自己见孩子了。
如果雪儿‘诞生’,现在大概是奶娘在喂养,亦或者一大帮长辈传之类的,可能就在某个贵人手中。
他一个贱民,忽然跑回来什么要见雪儿,香云还不把自己一剑劈了?
事实上他想的没错,香云听了下人的传报,恨不得赶紧去把他宰了。
“这老头,都饶他一命了,竟然还敢回来?”
“得亏是我先得知,要是先通报到大夫人那里……被盯上……”
香云虽然盛怒,却不敢表现出来,默默立在花厅一侧。
只因此刻厅中,汇聚了一群族中长辈,其中一名老妇人,怀抱雪儿,手指细细摩挲。
这是在寻仙骨。
老妇人乃家主正妻,大公子的母亲,如今家主在朝中,公子又放浪形骸,这个家就是她做主。老夫人不走,谁敢乱动?
“母亲!如何了?我儿可有仙骨?”猛然间,花厅外闯进一人。
他身着大红羽绉面白狐狸皮的鹤氅,皮肤白皙,面敷金粉,蓬头散带,正是朱瑕之。
“瑕之,你做什么去了?连是个女孩都不知道?”一名美髯老者抚须道。
朱瑕之眼神迷离,身上热气腾腾,整个人如同喝醉了一样:“琴儿忽然临盆,我已是速速赶来了……方才在与族弟们一同服药呢……”
他三十多岁的人了,依旧放荡不羁,甚至比年轻时更加洒脱。
三叔不禁责备:“你都是有两个孩子的人了,就不能稳重一些?他日如何当这个家?”
朱瑕之噗嗤一笑:“他日自有他日管,今日都没过完,谈什么他日!”
见他言语无状,三叔气得不出话来!
倒是一旁朱瑕之的母亲,呵斥道:“放肆!瑕之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