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库里,取出一片纯白色的流质。
此乃虚灵武装,是张辟疆手里那套,炎奴已经共生,将其复制了几份放在道藏里。
不过大家都不会用,就算是张辟疆,也是和他父亲研究了很久,才勉强能操控一点。
这和精神力强大与否没有关系,而是需要极为精巧和特殊的驾驭方式。
妙寒对此很感兴,跟张辟疆学了一手,倒是勉强能操纵其覆盖全身,连同微观物质都包裹。
这就够了,因为炎奴的共生物,会继承抗性。
她不求能战胜亚克,只求能拖延片刻。
“轰!”
就在这时,远方两股武道气势,已经碰撞,发生激烈的异象。
滚滚云龙团相搏,好似龙虎相争。
可这种僵持只持续刹那,很快亚克就将刘琨的气势摧毁。
血色的剑气闪耀而过,苍天都好像被劈开了,万里层云像两旁分道。
刘琨的势若龙虎之异象,肉眼可见地凋零,好似秋天的落叶般支离破碎。
他的武道意志在消散,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一种春生秋杀草木零落,生命将尽壮志未酬的悲凉。
“将军!”
那些上了船,正在渡江的百姓,纷纷哭泣,悲声震动大江。
将士们也朝着刘琨的方向单膝跪地,悲戚不已。
大家都意识到,刘琨被胡蛮杀死了。
刘琨虽为文士出身,读诗,通晓古今,但也自幼习武,有任侠气,知道国家时局动荡,不缺文官,便和挚友一听到鸡鸣就起来苦练武学,乃是文武双全。
初到太原时,并州可谓一片糜烂,百姓都无依无靠。
其如顶梁柱般,撑起了一片天,收拢四方的百姓与残兵,在各种势力的夹缝里,孤军战斗着。
如今护送百姓南下,他好似完成了使命,决意死在江北。
从晋武帝时入朝为官,再到胡蛮入侵时,受命于危难之间,再到如今效忠于江南朝廷,共经历三代帝王。
如此国之柱石,在北方孤军奋战,所效忠的朝廷不敢越雷池一步,隔着江就这么着他去死。
饶是妙寒知晓他能入地府,此刻也不禁愤慨,为其感到不值。
“一代风骚客,三朝社稷臣。”
“忠贞怀汉室,慷慨泣胡尘。”
“日落燕山暮,天寒易水春。”
“悲歌不尽意,愧杀渡江人!”
妙寒呢喃着,眼神一厉,红衣血剑,飞向拓跋亚克。
此时亚克,娇的身影挺立在一匹战马上。
刘琨则已经倒下,此刻心口被一道血色的剑芒洞穿。
剑芒凝而不散,从亚克的剑鞘透出,横贯十丈长!
“你杀修士如屠鸡犬,为何还与我过了三招?”刘琨奄奄一息道。
亚克丝毫没有战胜敌人的感觉,着染血的疆场反而很迷茫。
听到这话,脸藏在兜帽的阴影里道:“你是纯粹的武者,我也只用武者的力量。”
“伱若全力,到底有多强?”刘琨弥留道。
亚克收回了剑芒,道:“可以眨眼间杀死这颗星球上所有生灵。”
“……”众人麻木而震撼。
“这也太强了。”
然而亚克却低沉道:“不,是他太强了。”
他?在场只有黄半云与桓池清知道,这指的是炎奴。
是啊,是炎奴太强了。
黄半云才意识到,炎奴已经强到这种地步。
拥有杀死世上所有人的力量,是一种什么体验?
他们没有注意到,在这句话时,亚克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在害怕。
不是害怕炎奴,而是在害怕自己。
‘我可以一眨眼就杀死所有人’,这种事情本身,令亚克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