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枚玉石之上绽放出湛湛光华,一名身着莲冠大氅道人身影出现在那里,并对他打个稽首,道:“这位道友有礼。”
张衍不难出,这应是当年某位大能修士留在此地的神意传影,并没有任何神通威能,其人真身并不在此,或许远隔重重界空,也或许早已亡了,他也是点头回礼,道:“道友有何见教?”
那道人指了指那头颅,沉声道:“当年此魔荼毒生灵,做下诸般恶事,被我宗之人合力围剿,并囚禁镇压在此,其昔年作恶之时,曾留下两件魔物,因唯恐后人走上此道,其中一件已是将之毁去,只是另一件却寻觅无踪,未想到被道友得
去,此物若传了出去,必生无穷后患。不知道友可否将之放下?”
张衍笑了一笑,道:“贵方既已覆亡此人,又撤走守,不做禁设,那明此间因果已了,又何必再卷入进来,今我寻得此物,就当归我所用,况且我就算今日放手,莫非他日就无人再来拿取了么?”
那道人叹了一声,道:“那惟愿道友持正而行,不被此物所迷了。”
张衍他一眼,不管这道人如何到底是如何想得,至少这劝言并无恶意,淡声道:“贫道之道途,非是此物可以左右。”
那道人似是不太相信,又是一叹,打个稽首,身影渐渐黯淡下去,很快就消失不见。
张衍淡一笑一声,一甩袖,飞升腾空而起。不比来时谨慎,这回出去极快,只是几个呼吸之后,就至地表之上,随后身化流光上行,到了高处,一气撞破开界关,直往天外而去。
张衍正身正站于虚空元海之中,察觉到分身回来,意念一转,以气机相引,就将之接引入身,同时也是将那得来魔简拿在了手中。
他试了一试,发现这魔简并不抗拒自己摄拿其中所存精气,不但如此,且还十分顺从,似只要心关一开,就可涌入进来。
然而他目光闪动了一下,却并未因此而高兴,反而到了其中的凶险,这意味着魔简之间是可以相互吞夺的。
魔藏既不止一座,那么当不止在这人手中有,许别人手中也有,而他能取此人魔简来用,那么他人同样也可以觊觎他手中所持。
他心下推断,此既是魔道传承,那么最贴合事实的结论,就是那传下魔藏之人鼓励他们互相杀戮,那存活下来那人将会变得更是强横。
而那魔性之存在,恐怕不单单可找以指引他寻得根果,恐怕同样可以用来找寻落于诸界之中的魔藏传人。
此回他被吸引来此,应就是受此人余下魔性所引。
望了一眼那玉简,他淡然一笑,却并没有去收取其中精气灵机。他此刻修炼的,不仅仅力道参神契,亦有气道功法,可以从中察觉过往种种,这魔简表面起来虽是清净无垢,但内里实则驳杂不纯,原主人凶煞之气极重,不知杀了多少生灵,而且其因四处为祸,以至于斗战连连,是故并不注重炼化之功,只是一味索取,久而久之,这魔简也是随其心意而变,不求精纯,只求贪多,可谓极为污秽,完全不合自身路数。
但这并不是此中精气纯正他就会夺来,他行走到这一步,虽是借用了此功甚多,可同时亦是察觉到其中一些弊端,当年用了不少巧妙手法回避开来,若是去夺他人功行,这就等于重归老路。
一旦走出这一步,或许在未来一段时日内实力会增长极快,但日后想单凭自身修行到上层境界那就极为困难了,只能继续找寻相似之物,杀戮同样持有魔藏魔简之人,从其等身上掠夺灵机。这或许炼造魔藏之人的初衷,但他却绝不会顺从此意,只会按自身道途行走。
只是面前需考虑的是,魔性能指引他找到别人,那么他人也能找了过来,将来他必将面对更为强大的敌手。
虽他可以主动寻去,但此法其实不可取,先是他并不知魔藏究竟流传出去多少,而且得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