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声音在此间回荡不绝,然而一切散去后,那上面却是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他哼了一声,大喝道:“你等只会玩弄这些花招么?”
当下胸腹一鼓,待得一口气蓄满之后,就哈的一口吐出,霎时有一条火龙飞出,往玉璧之上冲去,他却不信这里也是坚固如外间,否则这些魔神信众就不必要守在这里了。
果如他所想,在这番努力之下,那玉壁渐渐被融出一个孔洞来。
他见是有用,哈哈大笑了一声,又加了一把劲,过去多久,就化开了一个一人高的出口。
可是就算如此,也没有人出来干涉,他觉得十分古怪,想了一下,转身又迈步出去,然而一出法坛,不由得一怔。
外间一片平静,不管是上宫长老,还是六宗之人,甚或是顶上那座巨城,都是消失不见,面前只有那汹涌起伏的海水,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一人。
这时他似想起了什么,又飞身往回走,却见有一个黄袍人背对着自己站在那里,不由眼瞳一缩,方才这里明明没有任何人存在的,便喝问道:“你是何人?”
那黄袍人缓缓转过身来,然而待到对方面孔时,他却悚然一惊,那赫然就是他自己!
待要出手,却见其人对他古怪一笑,就又消失不见了。
他这刻终是意识到了不妥,不过由于思维受阻,他并没有想到自己陷入了幻境之中,而是认为这里是一处迷障,就似方才在攻破的那一座。
转目四顾,过去片刻,他心下一阵发狠,这等迷障,不外是出费些力气攻破罢了,他有上乘秘术在身,却是不信此间能困得自己,念至此处,稍作积蓄,便一鼓力,自身上放出大团明火,向着四面八方灼烧而去。
正如他所愿,随着火焰过处,整个场景出现了晃动,似随时可能被破开,见得此景,他更是努力。
此刻若有人站在刍衡他身旁,就可发现,其此刻正一动不动站在了原地,只有紧闭双目之下的眼珠不停转动,显示出其心绪在不停波动。
实际上,自其踏入法坛一瞬间,就已然入了幻境之中了,在此中运用秘术,虽不会在现实显现出来,但是心神却是在不停耗用,而在不见的地方,那原本缓慢侵蚀的魔气却是势头大涨,正不断侵夺精血生机,肌皮之上已肉身可见的速度多出一丝丝皱纹。
不过半刻之后,身上原本饱满血肉就枯萎了下去,只余一层皮贴在了骨头之上,眉发变作了灰白之色,去无比枯槁,可他自己却是丝毫不觉,仍是在幻境之中不停施展秘术。
阴风一卷,彭向分身显现出来,他知此刻已是差不多了,再等下去,恐怕会生出什么变数,当即拿指向着其眉心点去。
在这生死危机的关头,刍衡身躯之中忽然有某种莫测外力觉醒了过来,他不禁浑身一震,终是清醒过来,在发现自身情形后不觉大骇,想也不想,顿把冥空神精一气吞炼,想要化身祖源神怪,彻底避过这一劫。
若他身躯完好时,此举自是无碍,可现下生机精血都被夺尽,已然是承受不住,神精一入,好像朽木撑巨梁,轰然垮塌,整个人瞬间爆散开来!
因是他身驱之中早是空空如也,骨肉腐朽不堪,所以无数残肢断体一落地,就砸散成了满地飞灰烟尘,什么东西都未曾留下。
彭向一挥袖,那些灰白粉末被尽数卷了出去,他能感觉到,此人虽死,神魂并没有消失,而是彻底回归了那一团晦涩意识之中,只是稍稍窥望,就觉得是自己仿佛要跟着陷入进去,顿时明白,这背后可能涉及到更高层次的大能,连忙收住,不敢再。
法坛之外,粦烛见刍衡进去后,半晌没有动静传出,皱眉问道:“余长老,刍衡长老那边会否有什么问题?“
余慕离也是感觉不对,道:“现在来,那里不定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