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旁边,没隔几百米,就是一座有些年头的二层小楼。
崖城房价自从十年前海焚日之后,就彻底崩盘,原本一座造价不菲的临海独栋,如今也已经多少年无人问津。
回了崖城之后,童植物补发的各种工资、津贴和各种补助加在一起,足够买上十栋这样的旧楼还带全部精装修,季觉手里也是难得的阔绰了一次,遂大手一挥……跟原房主砍价砍了俩钟头之后,在原本就足够可怜的数字基础上,七折全款拿下了。
在经过四五天的改造之后,如今里面已经堆满了各种还没来得及收拾的东西,乱七八糟。
泉城里毛来的废品,回收来的素材,几台不知道过了多少手的车床铣床和原本地下室里堆积的杂物。
都在箱子里,杂乱堆积,根本就还没收拾。
季觉扛着包关上门之后,确定外层灵质封锁完整,自己离开前没人进来过,便径自走向了地下室。
相比楼上的面积,这里的地下室宽阔的惊人,已经摆上了一座他从泉城废墟里刨出来的炼金熔炉。
忽略掉几乎不存在的各种配套之外,几乎已经可以捏着鼻子强行说,这里是个工坊了。
只可惜,除了个报废的炉子,要啥没啥。
有一种创业公司濒临倒闭的美。
“穷啊,还是穷……”
目睹着眼前一穷二白的景象,季觉轻叹着,伸手,将身后的门缓缓关上。
咔擦。
一声轻响。
再紧接着,伴随着清脆的秒针声转,仿佛火烧一般的漆黑痕迹从把手的位置,向着四面八方扩展开,瞬间,将整个地下室的一切,彻底吞没。
转瞬间,一切截然不同。
就在死寂之中,顶穹升起,地面降下,略显空荡的地下室更进一步的拓展,化作了残破的月台。伴随着雾气消散一般的光景,一列遍布裂痕的古老列车仿佛幻影一般,无声的从轨道上显现。
温和的暖光自车厢内亮起,照亮了季觉的面孔。
清脆的摩擦声里,车门缓缓开启。
沉默恭候。
季觉扛起包里的首山铜锭,喜气洋洋的挥手:
“嗨嗨嗨!家人们,又要到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