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极偏爱他,王冲也跟几个舅舅亲热。
年亲人也知道,姐姐虽然日常羞恼,总要还家,但在王家并不算被欺辱,仍旧是一家主母,只是不忿王侍郎总要纳妾。
王侍郎入朝为官,三时六节,从无短缺问候。岳父家这边,更是礼数周全,从不冷落。
更何况,王侍郎文名满天下,乃是大有才华之人,世人称苏王米裴,并列为当世四大家,乃是文坛领袖。
所以虽然替姐姐气恼,却也不会阻拦王侍郎接人,毕竟外祖家也是读书人,深明道理。
王侍郎倒背双手,看着妻弟牵着儿子小手,心头暗道:“我们夫妻本来和美,只是……”
“也不说了。”
“十娘,云儿,小昭,筌儿,凤凰儿,都何等美貌?这是我该付出的代价。”
“她负气回家这些年,总想着让冲儿考中,好能扬眉吐气,但冲儿记心无双,才华却稍逊,这辈子是不能在文坛上,追上我这个老父亲了。”
“却没想,冲儿居然另辟蹊径,去修仙了。”
“我当奋力弥合夫妻感情,用文采打动老妻,免得冲儿听了娘亲的话,不带我修仙。”
“明月夜,短松冈,十年生死两茫茫……”
“算了,这首不合适。”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嗯,这首也不成,当年用来骗十娘,十娘又爱显摆,王冲他娘听过。我拿这句出来,醋坛子都要打翻,今天是接不回去人了,怕是几年内都够呛。”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嗯,老妻不能信啊。家里放着五个美妾,纵然此诗文采天生,千古传颂,又怎能取信于人?”
“古人这种脚踩五六船的诗句做的忒少,如今却不方便了。”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嗯,这首兆头何等不吉利?就算有冲儿拦着,老妻也饶不了我,明年今日,我坟头之草,怕是有冲儿的孩儿高了。”
王侍郎瞧了一眼王冲,忽然想起,儿子才十三岁多,摇了摇头,暗道:“也许还差些。”
“麻蛋,海王的诗怎么这么少?”
“鸳鸯俱是白头老……”
“这一句还好。”
便在此时,王冲的娘亲听到下人说,儿子归来,飞奔过来,瞧见了王冲,心头甚急,绊了一跌,眼看就要摔倒。
王冲如何能看娘亲摔了?正要去救,却见老父亲一个鱼跃,扑在地上,给夫人做了垫子。
有诗曰:人老心不老,老牛吃嫩草。家中老妻恼,得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