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说来,虚净的计策不算高明,甚至可以算较为粗糙,比如薛牧即使没有妹子们汇报,也已经早觉得有问题了。妹子们的探查只是让他提早确认了形势,省却了调查过程。薛牧觉得如果让自己慢慢布置,或许能设计得更精巧些,起码不会这样破绽百出。不
过虚净这是临时的布局,趁着无咎寺自顾不暇,玄天宗关闭山门的机会,临时设计,自然也不会太精细。但是粗糙不要紧,实际上很多计略本来就不需要多么高明,能够抓住机会,因势利导,就是非常实用的伎俩。
实用性在于,就算你知道这事儿不对劲,破解的方式也不多,多种应对方案都是让魔门占了便宜,即使薛牧心中想的去找纵横道据点也未必真有用,人家的秘密据点是你说找就能找到的?
最佳方案其实是所有人坐在城里等,等无咎寺腾出手来,或者等自然门问剑宗等偏远宗门的高手远道而来,碾压性破局,这种事有人愿意吗?江湖血性和武者骄傲都不容许。
薛牧也相信,心中怀疑这件事有猫腻的聪明人并不少,比如他觉得玉麟应该心里就有数。但在多数人的仇恨之下,“我们结伴离开”这样的怂话压根没人敢说,在群情汹涌之中只能裹挟着去参与反攻,走向了必然的结局。反
正对他来说无所谓,什么局也伤不到他一根毛。这种级别的斗争,他有夤夜在,渡水如平地,何妨旁观一番?
夏日清晨,阳光已经有了些炽热之意。一支车队顺着东南大道而行,一边是连绵群山,一边是肃肃寒江,前方尽头隐约可见县城的轮廓。
车队人马提刀带剑,显而易见也是前往参加天下论武的江湖人。随
着论武之期越来越近,现在行路的江湖人已经越来越少了,这批人算是末班车,横行道很快也无人可劫了。
当然横行道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车队行至半途,四周黑影憧憧,数十黑衣人从山林之中飞跃而出,团团围住了车队。
领头的夏中行长刀斜指,大笑道:“留下随身财物,秘笈丹药,爷爷只求财不杀人。若是负隅顽抗,一刀一个全去江里喂鱼!”
话音未落,神色变了。车
队武者默不作声地结了阵型,无数人从马车里鱼贯而下,玉麟,石磊,江湖各门派门主帮主,诸多强者散开,反倒将黑衣人包围在里面。“
夏中行,多行不义必自毙,授首吧!”玉麟长剑出鞘:“你没有机会的。”夏
中行的惊意慢慢消失了,变得有点好笑:“你们为什么不趁着我抢掠车厢,突施袭击?”
玉麟淡淡道:“我辈正道中人,岂能效魔门无耻行事?”夏
中行哈哈笑道:“不错不错,我欣赏你!冲你这句话,老子今日留你全尸!”“
大言不惭!”一群强者全都怒了,各色气劲尽数向夏中行轰了过去。夏
中行不闪不避,圈外忽然轰进一道厉芒,重重砸在场中,十余道刀光剑气尽如泥牛入海,不起一丝涟漪。
烟雾散去,现出一个枯瘦老者,满面戾气。
“严不破,本座等你多时!”正道这边也站出一个老者,长剑遥指。
薛牧躲在人堆里,昨晚参加了宴会的他此时自然知道这个老者是玄天宗下属二级宗门苍山派之主,也是一位入道强者。横
行道老者严不破冷笑道:“等?可知我们等你们自作聪明的来这场埋伏,已经等了好几天了。”
玉麟心中一动,抬眼望去,眼睛忽然睁大。只
见道旁的绿树不知为何开始扭曲,慢慢的全变了,一个个不同服饰的魔门强者从树后走了出来。一
个穿着袈裟梳着道髻的怪人双手合十:“欺天宗虚净有礼了。”
正道诸强者神色大变,眼睁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