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话?”
宣哲怔了怔,沉默。
薛牧知道宣哲会来找他讲故事,是因为在朝廷并不如意。
他堂堂洞虚,比当年老总捕更强,那时候刚投身,做个副手还算应当。按理说老总捕退位之后也该是他接手了,可姬青原并不信任,而是让自己私生女上位,光是这么一件事,宣哲系的人就该炸了。
后来夏侯荻做事兢兢业业,公心为重,一意为了六扇门殚精竭虑,慢慢取得了宣哲系的认可。加上宣哲自认不善谋略,又反思了当年内斗的错误,便也安心去辅佐夏侯荻,没再多想什么。
但是到了如今,争鼎一事再次凸显了姬青原还是在防他,这就让人非常不是滋味了。薛牧自认换了自己是宣哲,也该憋一肚子气的,甚至开始怀疑当年自己的选择到底对不对,投身朝廷是不是压根就是错误的,越发后悔当年内斗的行为。
所以有了这么一次交谈。一是找人倾吐一下,二也是有些迷茫,想看看薛牧这样的“智者”能不能给他一些指点。
无证无据的,薛牧当然指点不了什么,虽然他深深怀疑宣哲那个师弟真不是蒙傲杀的。是谁杀的很有趣,如果是姬青原派人干的,就是姬青原分裂自然门的毒计,宣哲傻乎乎的反而还投身他麾下去了;如果是自然门内其他人干的,比如冷竹……那便是冷竹上位的筹谋。
又或者是,姬青原和冷竹合谋干的?
说不定宣哲时至今日也有了类似的怀疑,所以才会找自己。
薛牧没法直接说,只是试探着道:“这么说来,自然门的宗主难做得很,时至今日还是有许多派系争端吧,冷竹也是不容易。”
宣哲沉默了一阵子,轻叹道:“冷竹……我看不明白。正常时候看去,他都是一个热爱丛林自然,竹杖芒鞋悠游林下的高洁逸士。这样的人按理说不该涉及各方争斗,也不该去争鼎,可他什么都做了。”
薛牧倒为冷竹说话了:“作为一宗之主,太过出世也是不行的,为了宗门发展,参与世情可以理解。”
“也许吧,所以我和他还算个朋友。”宣哲叹了口气:“可惜我跟他说朝廷没拿虚实鼎,他还是不信。如今真如陛下猜的,是他贼喊捉贼,那这个朋友做得也没意思了。”
薛牧抽了抽嘴角,这根源还在自己身上,其实薛清秋已控鼎,这事通过星罗阵告诉他了,这时候鼎的下落已经可以不用藏。但为了自己的安全计,当然还是不能这时候说出来,他只能安慰宣哲道:“宣侯该做的也做了,别人信不信是别人的事,何必纠结?”
宣哲微微一笑:“鼎的去向扑朔迷离,直觉上我倒更觉得是薛总管做的。”
见薛牧想说什么,宣哲摆摆手:“便是薛总管做的,在星月立场也属正常。宣某找薛总管喝酒,可不是查案。”
薛牧便没再说,只是问道:“那么宣侯究竟想听薛某说什么?”
宣哲转着酒杯,出神地道:“宣某想听听薛总管的意见,如果自然门和朝廷彻底反目,宣某如何自处?”
薛牧发现自己还真指点不了。
按理说你都投身朝廷了,那即使双方反目,你也就割裂和自然门的关系一心站在朝廷一方就可以了,没什么难选的。问题就是,朝廷压根不信任你,这日子想想还真是难熬,哪有什么主意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