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偏僻的小会议室装饰得十分雅致,胡桃木镶制的玉屏风一眼望去洁白无暇,但再一看,表面暗纹若隐若现,似乎还有云雾慢慢升起,宛如一副经典的唐式泼墨山水,意境悠远,让人望之心胸为之一宽。这是来自北吕宋高岳人的礼物,作为领地解放者,为了感谢无锋对高岳人的一视同仁,高岳人将这块得自大横断山脉深处的青玉石经过精心打磨后献给了无锋,无锋大方的接受了这块造型奇特的礼物,将它置放于节度使府内的小会议室内。
参加会议的人并不多,只有寥寥五六人,但从凝重的气氛来看,似乎讨论的话题却是十分重要。
“我在从归德返回庆阳的路上就一直在想,此次出征捷洛克包括我们前期的控制卢龙府以及在西域的军事行动是否有些盲目,缺乏通盘规划,缺乏一个长期而又稳定的战略策划?”
沉重的话语在会议室内回荡,在座的诸人都在默默体味主帅的话语,这显然是无锋有感而发,有备而发,而非一时兴起顺口道来,这中间所说的几件事情都是经过无锋自己肯定并付诸实施的大型军事行动,若不是无锋自我道出,恐怕还真没人敢于置疑。
“出征捷洛克,西线尚可,但南线三个师团却损失惨重,整个行动应该说并不算太成功,虽然歼灭了卡曼人部分有生力量,但对方元气却并未有太大影响,一旦他们国内叛乱平定,他们随时可以南下卷土重来。卢龙得而复失,造成我们在东边陷入被动,轻敌麻痹大意是造成卢龙失守的主要原因,我要承担全部责任。”无锋不紧不慢的分析着自己回西北的半年来军事行动。
“西域问题,从战术上、从局部上、从单纯的军事行动上来看,我们的行动都是相当成功的,但是从战略、从整体上来看,我们在西边的局势也并不乐观,楼兰人始终不肯屈服,高昌国摇摆不定,库车人即便是贝加人现在恐怕也是面服心怨,还有罗卑人在后面摇旗呐喊,好在乌孙已经和我们结盟,库车人近期的表现也算友善,否则我们在西域的局势将更加严峻。”
会议室内一片静谧,所有人都在思索着无锋这略显悲观的分析,等待着主帅分析结束将要提出的问题。
“当然有些情况也是临时生成,我们也是被迫应对,当时也无法料到着后面的事态的发展,但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现实却是我们没有一个较为长远而又可行的计划如何实现我们定下的目标。”说到这儿,无锋有意识的停顿了一下。
果然,听得无锋此话一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抬了起来,定下的目标?这句话含义深刻,当下便有人悄悄相互交换了一下兴奋的眼色,看来要要揭开这层面纱了。
深邃的眼光环视了一下四周期盼的面孔,无锋面色平静如常:“也许大家心里都在嘀咕,我们目前的目标究竟是什么,能不能明确的提出来?”
斟酌了一下言词,无锋脸上露出深思的神色:“其实这个问题也困扰我自己很久了,说来本人也算是一方大员,西北军政节度使兼北吕宋总督,听起来也是蛮像回事,但在座大家都知道咱们这西北和北吕宋的情形,经济底子薄,四周环境复杂,所谓百战之地大概就是这样吧。现在帝国危机重重,四面战乱纷起,北边的利伯亚诸国对帝国鹰视狼顾,南边马其汗人磨刀霍霍,东边海疆倭人窥伺,内有太平邪教拥兵占地蛊惑民心,而帝国内部掌权者亦是同床异梦,这种情况下,我们西北究竟该何去何从呢?”
无锋的一番话立即在室内激起一阵涟漪,西北究竟该如何定位一直是一个难点,作为帝国藩镇,自然应该唯帝国马首是瞻,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似乎帝国也已经无力控制局势,那西北该怎样确定自己的位置呢?
深深吸了一口气,无锋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神才道:“无论怎么样,西北和北吕宋既然是帝国藩属,我们就应该遵从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