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道方的那番谎言谬论在中下层的愚夫愚妇们中还是很有市场,北原郡历年来就是水旱蝗三灾的肆虐之地,帝国官府腐败不堪,而那些和朝中大臣们关系匪浅的地方豪族们对中下层农户收取的租赋之高位居帝国各郡之冠,一遇天灾人祸,百姓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尤道方的太平教将这些虚无飘渺的神佛之事与什么均贫富等贵贱一切平等那些听上去很诱人的口号混合在一起,自然有很大的吸引力,现在他们的美梦和幻想被我们打破了,你说他们能不怨恨我们么?失去了希望的人是最容易走极端的,所以一个平时懦弱的农夫到了这一步也有可能变成无所畏惧的勇士。”卡马波夫黑红的脸膛上油光埕亮,一双鹫目虎气外露。
“嗯,老卡说得没错,咱们都有些小看了太平教的影响力了,本以为连太平军都投降了,这平陆府也该清静下来了,没想到这些深受毒害的愚民们倒一下子蜂拥而起,差一点还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看来这平陆府的那些个士绅地主们也的确把人逼得忒很了一些,这些农民我清楚,你不把他逼到走投无路,他们永远不会生起造反之心的。”木力格也赞同同僚的看法。
“可是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呢?安原的太平军已经有了防范,他们的军队已经在府城集结,显然是为了防备我们,不过根据情报反映,也许是卢龙那边的佯攻起了效果,夔门峪的驻军并没有减少,但现在咱们要强攻安原只怕有些问题,这东边八万太平军连城卫军团的一个师团都被他们吞下了,战斗力看来也不可小觑,另外卡曼军队的动向也需要注意,我们是见识过他们的战斗力的,远非太平军可比,真要西进,咱们可要好生应付。”山柱放下酒碗抹了一把胡子沉吟道,“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想法?”
木力格和卡马波夫以及茅进三人一听此言都放下了手中的酒碗,现在集结在平陆的西北军已经有十二万之众,但如果要降夺下安原至少要动用三个师团以上兵力,一旦兵发安原,万一在东面举棋未定的太平军压过来,加上平陆本来局势就不稳,会不会顾此失彼呢?
“梁大人那边有命令过来么?”木力格思索了一下问道。
“还没有。”茅进替代山柱回答道,“不过安原城众只有两万太平军,如果我们倾注全力,应该在短时间内可以拿下安原的。”
“你们大家觉得现在逗留在平陆和清河边境的太平军究竟在想什么,眼下清河府已经被城卫军团占据,而卡曼人又摆明要攻打清河,这西面又被我们占领,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南下去投奔河朔的太平军,但看他们的迹象似乎也没有南下的意图,你说说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呢?”木力格眉头慢慢皱起,绕有兴致的提出这样一个问题。
“嗯,老木提出的这个问题是有些意思,这支太平军既然能主动让出清河说明他们能够看清楚摆在他们面前的形势,无论清河府一战结局如何,他们都不可能再有回到清河府城的机会,难道他们还想西进和我们硬碰?我想他们主帅不可能有如此荒谬的想法,那他们为什么还不南下还在等什么呢?”卡马波夫的一番话既像是为木力格的提问作解释,又像是自己再问自己,很是发人深思。
四人都陷入了沉思,似乎连美酒滋味也没有那么香醇了。
“我想他们是不是内部出现了不同意见,现在还未消除分歧,所以才会在那里逗留不去呢?”看了一下旁边三人,茅进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说出的自己的看法。
“分歧?什么分歧?老茅,说来听听。”一听有些门道,三人都来了兴趣。
“这清河府的太平军虽说有八万人,但并非全部都是由太平军嫡系组成,据我所知,好像这其中有一部分是由原来活跃在北原地区的土匪收编而来,当时太平教人气焰正盛,加之又打出了一系列诱人的口号,所以北原各地的土匪山贼争相投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