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农业是根本消纳不了这么大体量的资金的,而且投向传统农业风险也很高,在缺乏技术和市场优势支撑下,一般的农户根本不可能在这上边有所作为。”
方东升也接上话。
他分管农业,有发言权。
“所以只能投向工业和基础设施建设,而基础设施建设这一块是几大行长期垄断的,资金分散的合金会根本插不上手,大型工业企业也不会瞧得上农村合作基金会,所以最后的去向只能是乡镇企业。”
实际上各乡镇农村合作基金会是由各乡镇农经站在负责管理,但是各乡镇农经站人员管理能力的确参差不齐,总体较差,这也直接导致了各乡镇农村合作基金会的信贷质量较差,出现大面积的呆账坏账,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也就会出现兑付风险。
这个问题其实是不争的事实,只不过大家前几年都心照不宣的不过问,就像击鼓传花一样,落在谁手上炸了,就只能算谁运气差,谁会主动来戳破这个脓点一片的大脓包?
可没曾想到沙正阳才上任几个月,就开始主动接手合金会的这一块问题,开始摸底调查。
事实上不需要摸底调查,窥斑见豹,随便选一两个乡镇合金会来分析调研,就能知晓总体情况,但沙正阳却非要组织一大票人,把每个乡镇合金会底细都要查清楚。
这就不是只想做做样子,而是真的想要解决问题了,可这么大一个窟窿,县里能填得起么?
只是这位县长折腾事情的能力太强了一些,所以这一干县政府班子成员们,也都还是对沙正阳寄予厚望。
毕竟这也是一个隐患,如果真的能解决掉,也算是好事,沙正阳也许干几年就走人,但是在座的众人却不好说,真要哪一天炸在自己手上,那还不如能趁早把这桩事儿给了结了,但前提是得有高个子来扛着。
“可据我所知,市经开区不是也在我们真阳县这边的几家合金会来贷款么?我想这些贷款还是有保证的吧?”赵建波也非一无所知。
“建波县长,的确,市经开区去年在咱们县里这些合金会贷走了不少钱,这本来是好事,有市财政作为担保,这些贷款无需担心,但是抽走了这样一大笔资金,在客观上却让这些合金会的资金兑付流动性造成了压力,如果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就可能出现挤兑,带来风险。”夏克俭沉吟着道:“县长的意思我们也明白,未雨绸缪,本身合金会的经营状况大家都知道,的确风险很大,早些下手,可以避免日后陷入被动,可是……”
“老夏,你是担心我们县财政状况支撑不起?”沙正阳微笑着道,双持合叉放在面前,点点头,“对我们来说,财政永远都是不够用的,一年还想比一年好嘛,今年做了大馍,明年就还想做更大的馍,基础设施建设,民生工程,可以说这些永远都在路上,更不用说我们这些内陆地区本身就落后了,但是我们要看到,以目前这种态势,越早下手,可能挽回的损失就会越大,风险几率会越小,这一步早走比晚走好。”
见夏克俭欲言又止,沙正阳又轻笑道:“我知道大家有顾虑,甚至也还有另外一些想法,比如是不是真要出了问题,市里边或者省里边能补贴一些,我们县里可以减轻一些压力,我要说,这个想法不现实。”
沙正阳的话说到了大家心坎上,都琢磨着,如果真的出现了挤兑风险,甚至引发风波,省里市里肯定不会允许出现这类情况,肯定会予以支持,说不定就不一定全部由县里来承担这份压力了呢?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普通老百姓的观念意识合金会是政府的,嗯,乡镇政府的,而乡镇政府肯定死和区县乃至省市捆绑在一起的,谁会相信政府会破产兑付不起?所以这种单一性在某个区县出现问题是不太可能的,更大可能性是高层逐渐意识到这种系统性的风险而来统一解决,这种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