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郊情报站的人,自然都知道陈明翔的势力和华通贸易公司的实力,华中地区走私买卖的龙头,其交易网甚至扩展到了华北地区和关外,这样的庞然大物,绝不是沪郊情报站这个乙种站有资格联系的,而是由局本部直接对接。
“我看可以这样向局本部汇报,把我们在市区内囤积的上千件棉布,找个可靠的关系户,私下卖给陈明翔的华通贸易公司,他采购的棉布棉纱,完全用来和局本部做交易,这样等于是完成了任务。”
“现在棉布棉纱的行情可是日益高涨,一千件棉布每件怎么也能赚三四千元,这几百万中储券按照局本部的规定,可以由沪郊情报站自己截留作为经费,这样我们的手头也能宽裕一些。”曹庆阳提出了一个变通的办法。
在场的人一听,这倒是个很不错的办法,既达到了目的,又保障了自身的安全,估计戴老板也会同意的,无论如何这批货总是到了国统区,也落到了军统局的手里。
“老曹的主意的确是最佳解决方案,我同意这种做法,首先是总部的任务完成了,其次是能够带来一些实惠,沪市的物价上涨太快了,手下的弟兄们常常是捉襟见肘,日子过得相当困难,你们怎么看呢?”罗宝通问道。
其余的人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军统局的职务就像是一道道金箍,可不是那么好戴的,万一戴老板不开心念起紧箍咒来,所有的人都会头疼。
“设在新场古镇的电台被政保局给端了,我们不但给忠义救带去了损失,双方的联系也出现了漏洞。沪郊情报站的地址是绝密,电台不能在佘山周围,我们要选择别的地区重新建立秘密电台。”曹庆阳说道。
为了保证本部的安全,沪郊情报站所有的联络点都不能直接和本部联系,只能通过联络员来传递信息,站直属电台两台,佘山本部只接收不发电,另一部则是放在距离二十多里路的方塔附近。
“沪市的清乡活动已经结束,外围的监视力度降低了很多,我们在邬桥镇还有个据点,暂时先把秘密电台设在那里,通知联络员肖韵赶紧到邬桥镇,找个伪装身份做好准备工作。”
“但是现在日军和政保局对无线电信号监视的很厉害,我们站尽量减少和忠义救的联系,电台开启不能太频繁,不是特别紧急的情况,这个专用电台就不要和直属电台联系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刚接到局本部的电文,特种技术合作所东南办事处的沪市情报站要成立了,站长是郑挺献,潘主任专门发电,要求我们沪郊情报站配合工作,帮助沪市情报站尽快组建起来。”
“我认为啊,这也是我们沪郊情报站的一次绝好机会,自从军统沪一区被特工总部破获后,市区几乎是空白的,我打算派人建立我们的情报处。未来谁能占据沪市的最大利益,就看这次能不能打好基础。”罗宝通说道。
谁能占据市区的名份,弥补了沪一区的空白,谁就是当之无愧的甲种站,这个游戏规则是默认的,哪怕是戴老板都不能改变,沪市就有这样的分量。
罗宝通等几个人,被各自的势力推到沪郊情报站做领导,目的就是为了争夺沪市的利益。
他们这样的小角色当然不知道,不是局本部不愿意在市区建立情报组织,而是直属站已经占据了先机,堂堂甲种站的地盘,再把别的小机构放进来,那不成笑话了吗?
直属站走的是高端路线,一切都以搜集情报为主要工作,极少搞刺杀和破坏行动,不但与军统局其他在沪市的机构发生联系,也不和本地帮会打交道,加上局本部的刻意掩饰,就连湘系和粤系的高层都不知道具体情况。
“站长说的很对,我听说市区部分,只有几个情报组在坚持战斗,对了,以前有个沪市直属站,但几乎没有听到这个机构的消息。”钱宇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