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难以预料,容闳现在不想节外生枝。
“纯甫兄,我看你心事重重,不知可否说于巴某一听?”巴文强很是热情,亲手给容闳泡了茶,然后就在容闳身边的圈椅上坐下,准备当个好听众。
“唉,多谢文强兄好意,只是个中滋味,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也。”容闳摇头叹息,实在是说不出口。
“说来听听又有何妨,你我本是同根同种,虽然各为其主,但在美利坚这个白人世界,我们华人就应该守望互助同心同力,这样才能不受那些白人欺负,活出一番滋味。”巴文强说的气宇轩昂,正所谓事无不可对人言,只要站的端行得正,自然是不惧流言蜚语。
“唉…”容闳说不过巴文强,干脆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又能说什么呢,骏马集团是李牧一手创办起来的,短短几年之内立下这偌大声势,容闳自问自己没这个本事。
看看面前开朗豁达的巴文强,再想想刚才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要太岁头上动土的李圭,容闳很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如果单论个人能力,容闳自认哪怕比不了李牧,至少也不比面前的巴文强差,可偏偏造化弄人,如果比较团队的力量,幼童出洋肄业局比起骏马附属学校又是大大不如,所以容闳是真感觉自己憋屈。
偏偏这种憋屈又无可发泄。
“纯甫兄,你看我们骏马附属学校今日规模如何?”看容闳实在是不愿意说,巴文强干脆自说自话。
“300年来之未有,李牧先生的雄才伟略令人佩服。”容闳还是不服气,只说佩服李牧,言外之意自然是和其他人无干。
“纯甫兄有所不知,今年8月份,斯普林菲尔德理工学校也将投入运营,我有一言还请纯甫兄莫要笑我狂妄,两年之内,斯普林菲尔德理工学院必将进入当世一流名校之列,到时候不仅是我骏马集团的汉家子弟,就算那些洋人也将纷至沓来。”巴文强的自信还是不够,和李牧比起来差多了。
容闳也是经常在斯普林菲尔德虎活动,又如何不知道是格林菲尔德理工学院哦。
斯普林菲尔德理工学院坐落于阔宾水库之畔,占地面积1500英亩有余,校园中不仅建有教学楼和住宿楼,不是还有实验楼、图书馆、体育馆、音乐厅等大型附属设施,虽然是普林菲尔德理工学院尚未正式招生,但已经是声名在外,就容闳所知,已有多位政要表示将会把自己的子女送入斯普林菲尔德理工学院就读,这其中就包括马萨诸塞州的州长和德普林菲尔德市的市长。
可以说,容闳是眼睁睁看着斯普林菲尔德理工学院从无到有一点点建设起来的,所以如果巴文强向容闳提起别的,容闳还可以装作没听到,但提到斯普林菲尔德理工学院,容闳就算是想装都没得做。
“文强兄,小弟有一事不明,还请文强兄解惑。”容闳态度郑重,起身整理衣衫,向巴文强一揖到地。
“哎呀,纯甫兄不必如此客气,有事尽管直说,愚兄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巴文强还是善于抓机会,马上就占据了道德制高点。
在传统士人心中,长幼尊卑还是很有市场的,“兄长”这个称呼可不是随便乱喊的,有道是长兄如父,要是认了别人做大哥,那可是要任劳任怨的。
容闳倒也没计较巴文强嘴巴上占便宜,自顾自问出困扰容闳许久的问题:“文强兄,你我都知道骏马集团的清国背景,乃至你们的骏马附属学校,在招生时也有失偏颇,常常听到有人抱怨骏马附属学校有种族倾向,你我同为汉人,离家万里之遥,你们骏马附属学校是如何做到独树一枝,不受白人影响的呢?”
容闳确实是被这个问题困扰已久,骏马附属学校招生就是红果果的差别对待,只要是骏马集团的员工,都可以把自己的孩子无条件送到骏马附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