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局势已然巨变,东玄一方的士气空前高涨,无论将军还是士兵,每个人都似乎是打了鸡血一般,嗷嗷叫的往上冲。
而玉唐一方,则是咬牙切齿的观视着这一切,很多人的眼圈都红了。
就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行动,一点点的完成战略目标,将自己一方引为天险的城池地利逐步攻陷,实在是让每一个玉唐军人都感觉到憋屈到了要死要活的地步。
这种滋味太难熬了!
简直比钝刀子一刀一刀的割自己肉还要难熬!
早已知道铁骨关注定守不住的秋剑寒并非全无动作,早早将关内所有的伤兵还有百姓,全数都撤了出去,伤兵们临走的时候,哭声震天。
很多将士哭着喊着求着自己的同袍:让我留下来!
我虽然没有了一只手,但是,给我一把刀,我仍旧能拉一个敌人垫背的!
“让我留下吧!”
“我不走!哪怕你们现在把我打死,将我的尸体抬上城墙,直接用石头砌在里面,老子也能为玉唐垫高半尺!”
伤兵们苦苦哀求。
但秋剑寒与傅报国脸色如铁,毫不动摇,更无妥协!
“你们活着才有意义,是玉唐的种子,又或者栽培出新的种子!死了才什么都不是!”
“军令:活下去!无论如何,也不准死!谁若是死了,九泉之下见到,再不承认你是我们的同袍!”
“你们活下去,就是玉唐的铁骨关还在!你们,便是铁骨关!”
“所谓的不破雄关,从来都不是铁骨关本身,而是驻守在此的玉唐东军,是你们这些东军将士!”
秋老元帅老泪纵横:“全都给我活下去!兄弟们,你们一定要活着。活着看到我们玉唐反攻!活着帮我们训练新丁!活着……替我们看护,我们这一片锦绣山河!”
看到老元帅的眼泪,所有的伤兵都沉默了,再无赘言。
伤兵们一批一批的开始撤离,他们撤得异常无比迅速!
他们要让自己快速的行动,为断后的军队留出来一条宽敞的大路。
免得自己这些残废堵在路上,阻挠了大军行动的路线。
“就算不能在这里与兄弟们一起为国尽忠,却也绝不能成为大军的拖累!”
“我们还有任务,纵使眼前的铁骨关陷落了,还有我们这些人,另一道人型的铁骨关!”
“东玄,该死的侵略者,等着跨越另一道铁骨关吧!”
……
时间一点点过去,到了第九天的时候,东玄方面的既定战略部署基本完成。
下面的缓坡,距离城头,就只有不过三丈的高度了。
这样的高度,只需要有相当根基的武者,都可轻易跃上,东玄军队亦因此而集结高手;所有东玄方面江湖高手,军队高手,门派高手,全数都被集中了起来。
而玉唐这边,同样在集结高深修行者。
双方都在做同样的事。
唯有高深修者才能应对高深武者,现在的局势,素来不被战场欢迎的武者,竟是前所未见的受欢迎,此役的关键,亦就是在此!
而就在这一天晚上。
秋剑寒吩咐下去,将这段时间里收集起来的、以及自己出征前征调过来的超过五十万桶数目的火油,分成五波,更将其中第一波的撒了出去。
在这片缓坡之上,流淌了厚厚的一层火油。
许多顺着缓坡流淌下去,粘稠却绝不停滞的流落下去,整片直达数十里的缓坡,表面上已经尽数铺满了火油!
不过片刻之间,刺鼻的味道弥漫四野。
而此刻,城头上的火油还在持续不断的浇下来。
寒山河看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