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林州等五州联军,在沧州城外十里处驻扎了起来。
他们不敢距离太近,离得近了,卫良等人会让他们尝尝红衣大炮的滋味;他们也不敢攻城,城门都封死了,冲到城墙下面,天罚收割人命就像是割韭菜一样。
按理说,两次攻城,一点儿好处都没有讨到,甚至连敌人碰都没碰着,就遭受了如此大的损失,普通的军队,早就军心涣散,溃不成军了,对方居然还能沉得住气,要么是对方军心凝聚,要么是对方的统帅是个**……
陈青在城墙上用高倍望远镜将他们的行动看的清清楚楚,没有粮食,对方的将军倒也果断,杀马而食,这一举动,虽然能暂时的解决饿肚子的问题,但却等于彻底的放弃了骑兵,看样子是要坚守到运粮食的援兵到来。
他真不忍心告诉他们,他们的援兵回不来了,等到他们吃完了马肉,饿的头晕眼花、精疲力尽的时候,卫将军就会下令打开城门,率领精力充沛、装备精良的新军,用天罚炸他们,用红衣大炮轰他们,给他们最后一击。
沧州城的百姓终于放下心来,虽然敌人攻城的时候,外面轰隆隆的响声闹得人心惶惶,城内鸡飞狗跳,但殿下胜了,胜的如此轻松,他们心中,终于有了底气。
李端也放下心了,小姨临走之前教给他的一套功夫,他已经全都学会了,不会因为她回来了没法交差而被打屁股……
而此时,已经是五州联军攻城的第三天。
城头之上,卫良收回望远镜,说道:“他们的马已经吃光了,今天早上就开始挖野菜充饥,再饿他们三天,三天之后,出城迎敌!”
樊将军撇了撇嘴,“迎个屁啊,三天之后,他们还有力气拿兵器,老子就服气!”
他走到城墙边上,说道:“时候差不多了,放吧。”
“是!”
几名守兵应了一声,将一张布匹缝制而成的巨幕,从城墙上放了下去。
不多时,城外的军营之中,一匹快马狂奔而入。
片刻后,一名偏将走进主帐,沉声说道:“庞将军,刚才有斥候回来,说是他们在城墙上写了字……”
中年人眉头一竖:“什么字?”
那偏将嘴唇张了张,艰难的说道:“投降不杀!”
庞将军猛地一拍桌子,大怒道:“混账!”
“将军,我们的粮食已经没有了,将士们这几天都没有吃好,很多人都上吐下泻,回去运粮的那些人,怎么还没有回来……”
庞将军脸上浮现出一丝阴沉之色,说道:“已经派人去查看了,最多两日,就会有消息……”
“可是,将士们已经等不了两日了,从昨日到今日,便出现了数百逃兵……”那偏将看了看他,喃喃道:“将军,撤退吧,沧州早就不是以前的沧州了,我们攻不下来的……”
锵!
庞将军抽出挂在一旁的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瞪大眼睛,怒道:“你再说一遍,本将军便以扰乱军心之罪砍了你!”
那偏将面色一白,立刻道:“将军恕罪!”
庞将军将长刀从他的脖子上拿开,说道:“传令下去,今夜子时,奇袭沧州!”
“是!”
那偏将走出账外,抹了抹脖子上的一丝血痕,面色略有阴沉。
营帐之外。
巡营的兵士面色苍白,行动缓慢,巡着巡着,手中的兵器掉在地上,弯腰费力捡起来,有气无力,宛如行尸。
各处营帐之中,哀嚎之声,这几日来,日日不停。
某处营帐,数十人聚在一起,皆是脸色蜡黄,面有菜色。
一人抿了口水,虚弱道:“将军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已经没有粮食了,为什么还不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