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卑劣(第四更)(1 / 2)

于是有差役搬来了小凳,叶春秋在一侧坐下,一面道:“谢大人。”

他说话功夫,目光瞥向自己的二叔叶松。

很多时候,人和人之间就是不公平,明明叶松是原告,却是跪在堂中,而被告的叶春秋,却是好整以暇的坐着,叶松显得有些不忿,不过他不敢表露。

不过他以为叶春秋是在耀武扬威,叶春秋心里,却又有些叫苦,其实他并不想坐着的,因为这堂外找有许多人观审了,自己身为被告,却是大喇喇的坐在这里,这就给人一种固有的印象,显然是仗势欺人啊。

历来的官司,其实很多时候,大家并不在乎事实如何,他们只在乎自己眼中所见,叶松是叶春秋的尊长,小辈高坐,而长辈狼狈不堪,很容易给人一种既定的印象。

堂外已传出窃窃私语。

叶春秋却是含笑对叶松道:“二叔……这几日都没有见到你人,不料你在这里,二叔,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何故来告我?大家有什么话,都是一家人,大可以关起门来说,若是二叔觉得春秋有不好的地方,请大父来主持公道就是,非要来这公堂,惹人生笑,叶家声誉,岂不是毁于一旦了吗?”

这句话不高不低,却足以让所有人都能听见。

叶春秋两世为人,也是个人精,这一开口,反而让大家对他仗势欺人的印象消减了几分。

是啊,叶春秋的话也很在理,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真若有什么矛盾,大不了让家中族亲来公论就是,你们这是至亲,关起门来说清楚不就是了,何况……叶春秋还有个大父,想必就是叶松的父亲了,既然老父在堂,即便偏心了孙儿,可难道会对你这儿子也不管不顾?

换做是自己,肯定是关起门来,总是家丑不外扬的好,这个叶春秋的二叔,显然有些过份了。

叶春秋脸色异常平静,他是读书人,两世为人,应付这样的事还算游刃有余,只要开了口,就不会轻易处于下风。

杨知府神色不动,似乎也在咀嚼着叶春秋的话,很快他便察觉出叶春秋不是简单的人,先是一句二叔,承认了关系,虽然被二叔告了,也是气定神闲,没有恼羞成怒,这就给人一种很有涵养的感觉,之后一句无冤无仇,算是为自己辩白,把双方的矛盾淡化,之后关起门来,表面上是苦苦相劝,实际上却是话中有话,指责这个二叔无端把事态闹大,最后搬出大父,这个大父一定是叶家的族长,是家中一言九鼎的角色,这就等于是告诉大家,你不是没有申诉的渠道,为何偏偏跑来告官?然后把告官的后果说了出来——叶家声誉,毁于一旦。

轻轻巧巧一段话,尤其是那一句毁于一旦,乃是绵里藏针,表面上没有任何的锋芒,实际上却是矛头直指叶松,你也是叶家的人,是我的二叔,就算你我之间有天大的矛盾,可是你难道就一点都不顾念着叶家的声誉吗?家族的声誉,很多时候比天还大,毕竟这个时代是宗亲社会,而且一般的家族往往在一个地方,几百年也不会迁徙,左邻右舍,很少更动,一旦惹上一个污点,何止是现在,就算是子子孙孙,一旦被本地的乡人知晓,怕也要拿出来取笑了。任何一个不顾念家族声誉的人,往往会给人一种不肖子的印象。

叶春秋依然端坐不动,只是话音落下,却是淡淡看着叶松,越要镇定,更该稳若磐石。

叶松却没听出叶春秋的玄外之意,只知叶春秋对自己态度缓和,似乎是在求自己撤告,他本想冷笑,又觉得这样不妥,便做出一副苦瓜脸,高声道:“大老爷明鉴,若不是被这叶春秋欺得狠了,小人怎会做这样的事?这叶春秋……乃是贱婢所生,实则是婢生子,他爹与他的母亲私奔离家,这些年来,家父病重,都是小人打理着家业,可是这叶春秋和他爹回来,便如虎狼一般,处处谣言中伤小人,还殴打他的兄弟,族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