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大用听到叶春秋致谢,不禁嘻嘻笑起来:“不值一提而已,叶修撰很有意思,不过啊,你这一手玩得虽然漂亮,可你这回是真真将焦公得罪死了,这人哪,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焦公可不是一个小角色,朱学士和他相比,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你自个儿可要小心一些。”
叶春秋并没有露出畏惧之色:“下官拜了王公为师的时候,就已将他们得罪死了,下官既然敢拜师,也就不会害怕了。”
谷大用嘿嘿一笑:“有点胆色。”其实这一次,他获利匪浅,不过是举手之劳,就狠狠地打击了刘瑾,因而现在谷大用的心情惬意无比,他呷了口茶,只听叶春秋道:“至于那位湘莲,能否请谷公公立即命人释放。”
谷大用笑道:“这个是自然的,她乃是朝廷册封的真人,谁敢拿她?还不是因为朱德海的余党做的事,咱呀,趁机好生整肃一下锦衣卫,省得这些家伙一丁点眼色都没有。你放心,虽然拿人的是刘瑾的外甥,可是逼供的却是咱家安排好的人,这湘莲嘛,自是毫发无损。”
随即,谷大用打了个哈欠,道:“好了,该说的也说了,天色不早了,你回待诏房办公去吧。”
叶春秋却是摇摇头,道:“还有一件事,想请谷公公帮衬一二。”
谷大用眯着眼,他是个老狐狸,当然不会轻易去帮叶春秋的,若只是举手之劳的事,倒是可以考虑,可若是要让自己承担什么风险,可就……
叶春秋看着这个西厂提督,跟这样的人说话,不需要遮遮掩掩,开门见山反而更有效果。
叶春秋毫不遮掩地道:“朱德海此番必死无疑,陛下命锦衣卫查办焦黄中,锦衣卫不知是让什么人去拿人?”
这个很重要,他想知道谷大用的态度,焦黄中毕竟有个阁老的爹,投入诏狱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焦黄中本来不过是个庶吉士,可是却能屡屡找叶春秋的麻烦,即便被罢黜,也很快能东山再起,说到底,无非是因为有个好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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