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朕喜欢这个,还有那花儿,也喜欢,还有……”朱厚照连续说了许多稀罕的东西,手舞足蹈,他本来就最能接受新东西的。
刘瑾在旁看得甚是不舒服,却是突然道:“陛下,怎么还没人上茶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
刘瑾接着笑吟吟地道:“何况哪,这儿不太好伺候,奴婢觉得,暖阁有一处好,陛下呢,安心在暖阁歇着,有什么吩咐,奴婢们就在近前,随时候命,这儿总是觉得地方小了一些,人一多,就不好舒展了。”
刘瑾不愧是‘丫头’出身的,毕竟有二三十年的服务经验,眼光可谓是独到,只一看,就看出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这里毕竟不是暖阁,不似暖阁那般宽敞,平时有几个人可以随时伺候着,转圜的空间也不小,这其实就是拐弯抹角地指出这儿的毛病,叶春秋,你这楼盖小了啊,就省这一点银子?陛下怎么能蜗居在这小地方呢?
叶春秋却是含笑着道:“陛下若要喝茶,可得自己来……”
“自己来……”刘瑾一下子打起了精神,这叶春秋还真是恃宠而骄啊,九五之尊怎么能自己来?若是陛下都是什么自己来,那么还要他做什么?
刘瑾一下激动起来,一副很为朱厚照抱不平的样子:“叶侍学,陛下……”
叶春秋却是继续道:“且慢,我还没说完呢。”他指了指茶几上的一根珠线,道:“陛下扯一扯就可以了。”
扯一扯?
朱厚照将信将疑地一扯,似乎在线的另一头,有什么东西在颤动,他依旧不知是怎么回事,可是过不了多久,就有女婢端着茶盏来了。
众人一时呆住,却见那女婢奉上了茶水,这热腾腾的茶水并没有吸引朱厚照的注意,他的目光反而落在那墙壁上悬下来的几根珠线上,一脸不解地道:“这是什么?”
叶春秋道:“这是线铃,嗯,在建造这楼的时候,就预留了管道,陛下的这个公房里的线铃,是与茶水房、待诏房、杂役房相通的,你看,这根线是连同茶水房,陛下一拉,楼下的茶水房里的铃铛就响了,他们知道陛下的心意,便会立即斟茶来。”
呼……原来如此,竟这样有意思。
朱厚照露出了一脸好奇的样子,又拉了拉另一根珠线,果然过不多时,就有个书生模样的人进来,恭谨地道:“陛下有何吩咐?”
朱厚照便傻乐了,原来如此,朕明白了,其实这个构造很简单,只是没有人想到罢了。
叶春秋解释道:“陛下许多时候勤于政务,身边若是一群人一直站在一旁看着,怕也是厌烦,这样很是方便,平时不用的时候,让他们在各房候命,可需要时,只需扯一扯珠线即可,这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朱厚照连连点头道:“不错,这个主意好,正合了朕的心意,朕就不喜欢到了哪儿,都一群人跟着,倒像是朕会跑了似的。”
这话似乎意有所指,让刘健等人吓了一跳,听到这个跑字,大家早有了阴影。
朱厚照从沙发上站起,打量着里里外外,里间想必是卧房,这么多人,似乎也没有进去的必要,倒是这时候,叶春秋道:“陛下,臣有还有一样东西,请陛下过目。”
“嗯?”朱厚照怎会不明白叶春秋的性子,这冬日的花卉都摆在了台面上,显得稀松平常,而叶春秋现在却藏着捂着的东西,肯定是真正的压轴大戏,他笑面迎人地道:“噢,什么东西?”
却见叶春秋指了指另一处的墙壁,这一处墙壁确实起初有人注意到了,足足有十几个平方大,却是用黑色的帘布遮蔽,朱厚照只当这布是装饰,所以并没有太注意,现在叶春秋这样提醒,便令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了墙壁上。
却不知是什么东西,只是一面墙,理应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