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已经成熟了许多,所以遇到这样的事,也不太急了,宁王闹得厉害,实在不成,自然有转圜的办法。
所以此时朱厚照抚案,心里却是想着各种的心事,不得不说,这朱宸濠今日所为的确让朱厚照很是头痛,朱厚照和他并没有太多的亲情,因为二人的血缘关系,也不过是从太祖那一辈而已,如今历经数代,只能说是同宗,其实便是连远亲都算不上。
可是宁王的身份,却是最敏感的,亲王倒也罢了,这宁王一系,当初在靖难之中立下汗马功劳,而今他闹成这样,令朱厚照不禁有些恼火,偏偏碰到这种不顾一切之人,朱厚照又是最没有办法的。
百官们早就开始议论纷纷,谁会想到这一大早就闹了这么一出来,这种事,有人欢喜有人忧,不过刘健诸人却是不露声色,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见了叶春秋来,朱厚照这才显得有点不耐烦,便催问道:“宁王还未入宫?”
便有宦官答道:“宁王殿下非要让上高王殿下一道入殿……”
“那就一并叫进来,在这外头让人看笑话吗?”朱厚照恼火地道。
这宦官意有所指地苦着脸道:“可是……上高王殿下行动多有不便。”
朱厚照冷道:“那就抬来。”
这宦官这回不再修饰了,直接道:“他躺在棺材里。”
朱厚照终于想起了不久前就有人来汇报过的事,脸一冷,震怒道:“大胆!他们父子,朕初见了还好,可想不到他们竟如此的不懂事,他们想要做什么,是想要让朕闹笑话?呵……朕成了笑话,他们又成了什么,这是做臣子的样子吗?”
可惜满殿大臣虽然脸色都很是复杂,却是没有一人回话,这令朱厚照不免有些尴尬了,朱厚照眯着眼,突然道:“那就将棺材一并抬来吧,朕倒要看看,他想玩什么花样。”
“陛下……”刘健率先打破了朱厚照的尴尬,觉得让棺材也抬来,实在是太过儿戏,忍不住道:“老臣以为……”
“就这样吧。”显然,朱厚照的好耐心给磨得差不多了,打了个哈哈,道:“现在闹的笑话已经够多了,朕的脸面都给丢光了。那宁王父子,现在是什么都做得出了,索性,就让他们胡闹吧,朕倒要看看,他们想要入殿来说些什么。”
刘健心里叹口气,看着朱厚照怒气腾腾的样子,还是想要阻止,可是那小宦官看着怒气不浅的朱厚照,却是再不敢耽误,飞快地往外跑去传话。
刘健眼看已经阻止不了,便只好回到班中,沉着脸,与众人耐心等候。
只是在这太和殿内里,窃窃私语之声却是不绝于耳,不少人偷偷地去看叶春秋。
这叶春秋也算是倒霉透了,竟是被一个亲王攀咬上,大明对于藩王,只要不谋反,按照太祖高皇帝给予的礼遇,一向是恩荣有加的,这叶春秋无论如何,终究是外姓,即便陛下想要胳膊肘往外拐,可一旦人家死磕起来,这事儿啊,怎么看着都是比较悬的。
于是过了好半响,在众目睽睽之下,宁王父子二人终于来了。
只见宁王一身尨服,脸上写满了悲色和冤屈,在他的身后,一副棺材到了殿外,却还是被禁卫挡了,那上高郡王,只能随着那棺材在殿外‘躺着’。
朱宸濠一入殿,就直接地跪下,悲伤欲绝地叫冤道:“求陛下做主啊,老臣有窦娥之冤啊,老臣与陛下乃是同宗,血脉相连,而今蒙太祖高皇帝的恩荫,得以位极人臣,本是天潢贵胄,谁料却是受那叶春秋的侮辱,他指使邓健,几乎杀老臣长子-上高郡王朱厚烨,朱厚烨与陛下乃是兄弟,可是这叶春秋,竟是仗着陛下宠幸,如此任性胡为,将老臣与朱厚烨,如此作践,老臣恳请陛下为老臣做主,请陛下治叶春秋大逆不道之罪,如若不然,老臣索性,不如在太